剛剛鬧了一通,現在吃飽喝足,慕容暄靠在馬車車廂上,眼皮有點打架,想開口跟對面的人商量,借他的床睡一下。
可抬眼看到對面那傢伙臉色似乎又結著冰,剛還好端端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看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只要是土豪隨時都能任xin啊。
她無奈,吞了兩口唾沫還是硬著頭皮拐著彎開口:
「內個,你要是休息,我就出去一下?」
意思是想讓他說——
我不休息你睡會兒吧!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身體都已經傾斜了,就等著他發話,直接躺倒。
然而男人眼皮都沒掀,毫不客氣地開口:
「出去。」
這……
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慕容暄眼睛瞪得很大,瞬間收起眼底的期冀,臉上表情僵住。
你有車你有理!
跟這個小氣男人較不得真,萬一再被扔下車,又得跟著車屁股跑。
權衡半天,她撇著嘴巴,慢吞吞地朝著門口爬,就盼著爬到一半,這人能良心發現,把她叫回來。
然而直到她挑開車簾往外鑽,這人都沒拿正眼看她一眼。
唉!
一聲長嘆,慕容暄一顆心沉到谷底,人啊,什麼時候都得靠自己啊,不然這地位真的是一言難盡。
像毛毛蟲一樣鑽出車外,清酒上下打量她,最後眼角餘光朝著車廂里看看,壓低聲音問:
「怎麼不跟公子說句軟話?!」
慕容暄微愣,委屈地撇著嘴嘟囔:
「頭可斷血可流,軟話萬萬說不出口——喂,你們這邊風氣是不是真的崇尚男風?」
為什麼她一屆孱弱女流,長得也不差,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清酒警惕地回頭看,壓低聲音警告:
「莫要胡言亂語,公子已經有婚約了。」
有就有唄,這樣的男人誰攤上誰倒霉:
「冷冰冰的,一臉的光棍樣,哪個女人願意嫁!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說這些只覺得沒勁,沒等清酒再反駁,慕容暄馬上換了更重要的話題:
「你之前認不認識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跟我講講之前的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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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很認真地看看她,下一刻馬鞭揚起,簡單回了一句:
「不知道。」
好嘛,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這一問三不知真讓人無語啊。
好在經過這幾句搭訕,她確定清酒並沒有把她趕下車的意思,裡面那位也沒再說話,暫時還算安全。
然而太陽公公越來越熱情,曬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邊沒有防晒霜,沒有墨鏡,還必須要頂著烈日趕路。
慕容暄抬手搭涼棚,眯起眼睛朝四周看去:
「清酒,咱們休息一下成嗎,太熱了,等下咱倆都要中暑了。」
清酒點點頭,忽然從車轅上站起,朝著右邊的綠植看過去:
「那邊有片荷塘,你先等我一下!」
說完他把馬車停下,輕鬆一躍跳下車朝著草叢跑去。
慕容暄雙腿搭在車轅上,身體靠著後面的車廂,感慨這江湖之深,連清酒都不是簡單的人,這套動作能秒殺她。
看來自己這三腳貓功夫真是不好混,怪不得馬車裡這傢伙牛,看準了她離開就沒辦法混。
她無奈仰天長嘆:
「蒼天你讓我來這兒,不是為了體驗遭罪吧!」
「誰讓停車的?」
冷若冰霜的聲音突然從馬車裡傳出。
慕容暄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懟:
「不停車都要曬死了!你倒是自在!」
「再多說一句,下去跑。」
男人只是扔下一句話,慕容暄秒慫。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能意氣用事。
坐這兒也還算省力,比沒有強啊!
這時候清酒端著兩片綠色的大荷葉,興沖沖回來:
「吶,戴頭上,遮陽——這樣反過來戴。」
慕容暄興奮地把荷葉扣在頭上,新鮮地晃晃腦袋:
「哇,我都想不到,清酒你簡直太……」
話還沒說完,車廂里有聲音傳出:
「腦殘。」
媽耶!這——
怎麼就這麼能掃興呢!
清酒笑,揚鞭把車趕起來,轉頭問:
「公子,腦殘是什麼意思啊?」
這下沒等裡面的人回答,慕容暄就搶先說:
「別問腦殘了,趕路要緊。」
清酒看著她抬手捂著頭上的荷葉,樣子無比萌呆,笑著說:
「姑娘,沒想到你也會跟我們一樣呢……」
「多嘴。」
裡面的聲音沉沉的,沒有任何徵兆地再次傳出。
這下慕容暄徹底火了,轉頭直接撩起車簾,沖著裡面喊:
「你要是想插話就出來,讓我去裡面睡會兒!」
清酒這下吞了口唾沫,壓低聲音提醒:
「公子的床榻不允許別人睡的,注意態度……」
「切,我才不稀罕呢,小氣的要死,還有多久到客棧啊清酒,我快累死了,傷口疼!」
慕容暄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暢,沒好氣地甩上車簾,一手捂著心口位置。
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清酒有些擔心地解釋:
「姑娘,你堅持一下,許是日頭大,剛才曬的時間長,我盡量快一點,沿著樹蔭的地方走。」
慕容暄一句話也不想說,這次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感覺傷口疼。
估計是上午耗力太多,現在突然泄了一股勁兒,渾身疲憊,眼看有點撐不住。
「馬車,別晃了,我——我想吐!」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下一刻慕容暄直接從奔跑的馬車上倒下去,重重地摔在路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