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你鬧夠了沒有!」
顧老頭惱火地扇了顧蘭一巴掌,顧蘭一個激靈,整個人醒了過來。
她看了眼手裏已經發臭的孩子,急忙丟了出去。
她找了一圈,看到了樊氏,急忙跑到樊氏的身邊,嗚嗚地哭了起來:「娘親,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樊氏心裏還很惱火,顧蘭瘋瘋癲癲的,不知道打爛了家裏多少東西,還折騰得他們全部睡不安穩。
她恨不得立即把顧蘭送回趙謙的身邊。
「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模樣,你這幅樣子,趙公子還稀罕你?」樊氏隨手丟了面鏡子給顧蘭。
顧蘭看着鏡子裏的蓬頭垢面的自己,尖叫着摔爛了鏡子:「不,這不是我,我不是這樣的!」
樊氏看着碎了一地的鏡子,心疼極了。
早知道就不讓顧蘭去照鏡子了,這鏡子可是之前顧蘭在沁媛坊買回來的,比銅鏡照得還要清晰,連臉上的面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東西固然很好,但是價格一點都不便宜,顧蘭摔爛的這個,要好幾兩才能買到。
她一直挺寶貝的,誰知道一到顧蘭手裏就被摔得稀巴爛。
顧老頭看着顧蘭,冷哼了一聲:「活脫脫的瘋婆子,給我關好了,別出去丟人現眼。」
若不是今日顧蘭抱着個死娃出去到處炫耀,說她就要當世子夫人了,還說她的孩子長得十分俊俏,惹得村裏人都嘲笑老顧家出了個瘋婆子,顧老頭也不會生氣打了顧蘭。
樊氏也覺得,如果顧蘭還瘋不好,自然是不能讓她出門的,免得又鬧出什麼笑話來。
突然,一隻髒兮兮的手抓住樊氏的手,嚇得樊氏一個激靈,用力把顧蘭推開:「快滾到一邊去,髒兮兮的。」
顧蘭震驚地看着樊氏,她還是那個疼惜自己的娘親?
「娘,我要洗澡。」
「要洗澡,自己燒水去。」樊氏不耐煩地說道。
顧蘭看着一臉嫌棄的樊氏,雙眼暗了暗,眼裏閃過一抹恨意。
當初她跟在趙謙身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候,全家人都把她供著養著,生怕她摔了。
對她說話也是畢恭畢敬的,哪會像現在這樣愛答不理的。
現在她落難了,他們以為趙謙不要她了,就開始嫌棄她了。
她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她還有秘密武器呢,只要她重回趙謙身邊就一定能重獲趙謙的寵愛,到時候她誰也不理,讓他們哭爹喊娘去。
顧蘭自己去燒水洗澡了,以前她也不是沒幹過這種活,一下子就給自己煮了一大鍋水,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還換上了乾淨好看的衣服,化了個美美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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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顧平的小弟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好好說話,顧平怎麼了?」顧老頭問道。
顧平的小弟咽了咽口水,順直了氣才說道:「老大被人抓了,說老大賭錢的時候出老千,人說了,若沒有百來兩,休想把老大帶回來。」
顧老頭一個昏厥,差點沒暈死過去。
那顧平就沒幹過什麼好事!
「一百兩?」樊氏雙腿一軟,天吶,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一百兩呢。
「我們哪裏來的一百兩啊。」樊氏哭道。
顧平的小弟急忙說道:「老大說了,找顧蘭。」
樊氏和顧老頭互看了一眼,這個時候似乎真的只能去找顧蘭了,但是這顧蘭瘋瘋癲癲的,還能幫上什麼忙?但是這個時候不找顧蘭,似乎也不知道找誰了。
樊氏和顧老頭一邊往顧蘭的房間走去一邊說道:「你說都這麼久了,顧安早該參加完鄉試了吧,為何還不回來?」
顧老頭想了想說道:「你就不准他在縣城準備來年的春闈?」
樊氏一想,不由得笑了:「這若是真的,那是好事呀。」
不過顧安都這麼久了也沒找他們要過錢,也不知道錢還夠不夠用。
「你說要不帶顧蘭去看一下大夫吧,不然她的瘋病還不知道何時能好呢。」樊氏說道。
顧老頭點頭:「是這麼個理。」
他們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顧蘭的房間,卻看到顧蘭裝扮得體,正在收拾東西。
「顧蘭?」樊氏不敢相信地叫喚了一聲。
顧蘭轉過頭看向樊氏:「什麼事?」
樊氏嚇了一跳,震驚地看着顧蘭,這孩子看起來挺正常的,莫不是好了?
「若是好了就趕緊去好趙公子,讓他幫幫你大哥,你大哥被……」
顧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蘭打斷:「我自然會去找趙公子,但是我沒答應要幫忙,若是你們想我幫忙,那就必須得跪下來求我。」
顧老頭微微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抬起手甩向顧蘭:「你這個孽障,居然這樣跟我說話?」
可是他之前中過風,動作本來就慢,一下就被顧蘭擋開了,還推了他一把:「你們只是靠在我身上吸我血的水蛭罷了,見我沒利用價值就把我一腳踹開。
現在有事了?又來找我?沒有!」
「顧蘭,他是你爹!」樊氏心疼地看着被顧蘭推著摔在地上的顧老頭。
突然,他們聽到屋外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還聽到村民歡喜地跑進來:「恭喜顧解元,顧解元文武雙全,國家棟樑啊。」
好幾個村民說着就把手伸向顧老頭和樊氏,顧老頭和樊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麼顧解元,是誰啊!」
「還能是誰,那可不是你們家顧安嗎?你倒說說,今年還有誰參加了秋闈,整個村可不就只有你們顧安一人嗎?」村民說道。
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送喜的官差還是他們帶過來的,待會一定要讓顧家給點好處才行。
顧老頭剛被樊氏扶起就歡天喜地地往外跑去,嘴裏嘀咕著:「咱們顧安是解元了,是解元了,那日後可是要當官的呀。」
樊氏也終於反應過來了,她看了顧蘭一眼,說道:「都說娘家人是嫁出去的女兒的依靠,你三哥現在高中了,你若是沒瘋就知道要怎麼做!」
顧蘭愣了愣,眼裏的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