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歡轉過頭看向他，盈眸中染有疑惑，反問：
「顧總監記錯了吧，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顧溫流：「……」
難不成倒是他幻聽了？但不管如何，顧溫流不得不承認，尹清歡的確有點實力，不容小覷。
復又低頭看著那設計畫稿，別說，還真有幾分喬語諾的設計風格。
可惜，水平差很多。
……
喬安妮看著尹清歡從顧溫流辦公室里出來，便上前詢問了她什麼情況。
「沒什麼，就隨便說了幾句話。」
「他沒有動怒吧？」
「他為什麼要動怒？」尹清歡挑眉反問，而喬安妮心思一轉，清歡都把時特助推倒了，那顧總監還沒有半點要責怪尹清歡的意思，這是不是說明——
尹清歡在那顧總監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
「清歡，我看得出這顧總監是真的很喜歡你。要不……你去跟他打聽打聽，第一次考核的設計主題是什麼，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喬安妮想，如果提前知道了考核主題，那就比別人多了很多時間去做準備。珠寶設計本來就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而且……她倒是不擔心韓佳琪與尹清歡，一個是沒有門路，一個是沒有能力，喬安妮自然沒把她們當做對手。
只是，那個意辰就另當別論了。
意辰已經在S.T里待了兩年，即便人事關係不怎麼樣，可依舊是不容忽略的對手。
尹清歡早猜到的了，喬安妮這麼關心她與顧溫流的關係，目的一定不簡單。
原來，是要她去打探消息啊。
「好啊。」
見清歡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喬安妮欣然笑了，之前還懷疑清歡是來跟自己競爭的，可現在看來，她真的是來幫忙的。
「清歡，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最好？這話，倒是有些耳熟。
——姐，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曾經，喬安妮不知說了多少遍這樣的話，抱著她的姐姐，笑得無害。
尹清歡有時候總在想，安妮你這樣活得不累嗎？或者說，你到底對誰會有過真心呢？
……
夜裡的時候，尹清歡做夢了。
不，準確說，這是喬語諾的夢。
夢裡的她還是在曾經熟悉的喬家，可是家裡的傭人全是陌生的面孔，母親的照片都不在了，就連父親……也消失了。
她只看到喬安妮穿著她曾經設計好的婚紗，一步步略過自己，面帶笑容朝著那不遠處的男人走去。
那個男人，是戚言商。
夢裡的新娘與新郎正幸福地朝她微笑著，她聽到喬安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
「姐，謝謝你把一切都給了我。」
她想上前阻止，但手還未觸碰到他們，脖頸處就是一陣窒息的疼痛，眼前的那一對璧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尹向澤陰狠至極的臉。
「不——！」
剎那驚醒，一片漆黑，遲鈍了幾秒，才意識到那只是個夢。
額間都是細汗，氣息紊亂。
她伸手觸碰到床邊的檯燈，燈光亮起，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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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夜半一點了。
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抬眸看著從書房裡出來，下樓要出去的男人。
尹向澤也看到了在偏廳喝水的女人，眸色里都是一片晦暗。
「哥，你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她張口問了一句，但說不上來此刻尹向澤的眼神，幾許冷凜。
「恩。」
男人應了一個字后，就出去了。
尹清歡看著牆壁上行走的時鐘，蹙起眉目，這麼晚了尹向澤是要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