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半晌,慕容暄自己也知道處境艱難,還是答應了喪權辱國的協議。
上官曦幫她找唐琴解毒,而她要儘快恢復記憶。
其實這只是緩兵之計,解毒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等解了毒,她才不會等著喝那些難以下咽的葯湯,肯定找機會溜之大吉。
最後慕容暄還不忘朝他伸出手:
「我沒要你的銀子,你把借據給我吧!」
上官曦挑眉懟:
「一路上你吃穿用度自己解決?」
慕容暄深吸氣,咬牙:
「好好,那利息呢?!」
「照舊!」
照舊你個鎚子哦!
一天一兩銀子,一個月光利息就是30兩啊。
雖然她還不知道銀子有什麼概念,但剛來就欠一屁股債,這男人就應該綁豬籠,沉到太平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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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已經這樣了,慕容暄也只有先認栽低頭,她垂着眼睛問:
「那你讓開一下,我要上去。」
男人挑眉,天神一樣的姿態瞟了她一眼,接着把車簾放下,直接吩咐:
「清酒,牽馬。」
清酒清脆應了一聲,繞道馬車後面,很快就牽了一匹馬過來,走到慕容暄面前說:
「姑娘,這是我家公子給您準備的馬。」
慕容暄皺眉,氣得乾瞪眼說不出話來。
她根本不會騎馬,這馬比她還高,愣坐上去的話,根本沒安全感啊!
看她有些猶豫,清酒當即質疑:
「姑娘,您之前騎馬可是日行八百里,怎麼……」
沒等他說完,慕容暄指著馬車的方向吼:
「我我現在中毒了嘛,騎馬多辛苦啊,萬一毒發怎麼辦,再說了馬車那麼大,怎麼就不能讓我坐車裏啊?!」
清酒也朝車的方向看看,撓著頭作難:
「我家公子說,他休息怕人打擾。」
打擾你妹啊!
慕容暄氣得原地轉圈,再也淡定不了了,擺明了跟清酒說:
「我不會騎馬——不不,我忘記怎麼騎馬了,而且現在傷口有點疼,能走就走,不能走我就在這兒休息。」
看着清酒作難,慕容暄眼底閃過一抹促狹,乾脆在路邊席地而坐。
「姑娘,您先擦擦臉吧,這……」
清酒沒辦法,拿着帕子要遞過去,可下一刻就聽到車裏有淡淡的聲音飄出來:
「趕車,走。」
清酒一愣,遞出來的帕子換成另一隻手的韁繩,不由分說硬塞到慕容暄手裏,轉身就走。
利落地跳上車,他手裏馬鞭高高揚起,清脆一聲響,馬兒抬起前腿長嘶像汽車踩了油門一樣沖了出去。
「喂喂,我說你們……」
看着他們留下的滿天灰塵,慕容暄氣得鼻子都歪了。
剛剛還想有馬車坐,即便是受點氣,也就忍了。
現在除了一匹馬跟漫天的「尾氣」,她感覺情況並沒有比剛才好多少。
上官曦,你妹的啊!
等把毒解了再說,勞資買十匹馬,讓你在後面赤果果奔……
在心裏挨個問候了他的家人,慕容暄認命地拍拍身邊的高頭大馬:
「不好意思啊,我不會騎馬,你得配合,咱們算是難兄難弟,但你放心,我肯定對你跟親兄弟一樣,有我的飯,就有你的草,喂你先別吃草了,咱們先追他們去!」
她盡量友好地商量完,馬兒只是哼了一聲,倒沒看出有什麼反抗意識。
慕容暄用力呼了一口氣,小手拉緊韁繩跟馬鞍子,抬腳就上馬鐙。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興奮,馬兒腳下稍微一動,慕容暄腿差點劈叉,尖叫一聲,倒是把馬嚇了一跳。
它兩條前腿抬起,伴隨着一聲長嘶,慕容暄嚇得張大嘴巴呆住——
一動不敢動。
眼看着面前的龐然大物,跳起來像頭大象,接下來大象就追着主人的方向——
跑了。
她的馬把她拋棄了!
慕容暄感覺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相比剛才,她除了知道路的方向之外,沒有任何改變,甚至還多生了一肚子氣。
蒼天啊,大地啊,哪個仙女替她出這口惡氣啊……
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想想自己身上的蠱毒,她實在沒脾氣較真了,好在自己腳力不差,即便是沒馬,也不會落下太遠,有希望趕在吃午餐的時候追上去。
想到這裏,她雙手攥拳,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一聲:
「上官曦,你大爺的!」
憋住一口氣,她抬腳就朝着前面「飄」了出去。
輕功這東西真爽,感覺比汽車都好,空間大,風景怡人。
要不是時間久了有點累,她才不稀罕那輛破馬車呢。
就這樣一直飄着,直到前面酒館出現,馬車也正停在那裏,慕容暄激動得眼淚差點飈出來。
這廝還算是有點良心,起碼知道中午按時吃飯。
她三步兩步繞道馬車面前,馬兒早就被牽走喂草料去了,孤零零一輛豪華的車很扎眼。
不是不讓坐車嗎,不是要在車裏休息怕打擾嗎——
滿足你!
讓你嬌滴滴的一個大男人好好在車裏休息夠!
顧不得身處烈日之下,慕容暄回身就朝着路邊的草叢衝過去。
細看之下,還真有兩個毛毛蟲悠閑趴在草葉上,身上絨毛一動一動的,通體黑色啊,這要是爬到上官曦身上——
哈哈哈哈!
腦補那個時刻裝蒜的妖孽男人被毛毛蟲咬的畫面,她就忍不住笑。
小心地折斷草葉,她把兩支草葉藏到身後,重新溜到馬車旁邊。
毛毛蟲這東西看起來不害怕,但要是不小心摸到那就會狠狠嚇一跳,她就屬於這一類,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最後懷着無比敬畏的心情把兩支草葉扔到了馬車裏面的——
床榻上。
要說這個奢侈的傢伙也真能享受,馬車搞得跟房車一樣,什麼桌椅板凳,茶壺酒杯,應有盡有啊,相比之下估計就差個抽水馬桶了。
哼!
讓你享受,享受到尖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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