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人死了!」暗衛稟道。
程裕安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此人,「一般百姓,絕對不可能在後齒藏著毒囊,給本王找,身上一定有什麼標誌!」
只要能夠證明此人跟程祺有關,回到京都,他一定要如實稟告老皇帝,直接治他一個破壞賑災的罪名!
這話清晰的傳入一眾百姓的耳中,一眾人全都怯怯的盯著地上死狀可怖的那人。
暗衛快速檢查了一番,對程裕安說道:「王爺,此人身上沒有任何標識。」
「哦?」程裕安明顯不信,親自上前,又檢查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古人常有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的規矩,不過,這些對於眀筠這個現代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就在所有女人都紛紛轉身之時,眀筠卻是睜大眼睛,看著程裕安手指之處。
這明顯就是一塊被剜去的肉,癒合之後形成的偌大疤痕。
如果真的是程祺派人故意前來破壞,定然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形成這樣的疤痕。
除非……
「裕安!」眀筠走上前去。
程裕安眉間褶皺加深,抬手就要捂住她的眼睛,卻是被她避開。
「可有什麼不錯的傷葯,能夠讓此人的傷快速癒合?」
「還真有!宮中有一種最好的金創葯,可以讓傷口迅速癒合!」
眀筠眼珠子轉了轉,以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之前我給程祺制了個王八刺青,他身上肯定帶著這種金創葯。而這個疤痕,肯定是暗衛標識!」
她所說的,程裕安自然也想到了。
只不過,現在暗衛標識被毀掉,而人也死無對證,饒是他們猜測的都對,程祺自然不會認下,反而還有可能會參程裕安一本。
「不管怎麼說,這傳播流言蜚語的人已經揪了出來,倒是不會再繼續煽動百姓的情緒了!」眀筠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程裕安微微點了下頭,反手握住她的手。
兩人親昵的一幕悉數被齊衡納入眼中,他眸光微暗,心口窒悶加劇。
安撫好了百姓的情緒之後,暗鷹等暗衛也紛紛回到易縣。
「回稟王爺,附近的受災縣並未出現疑似瘟疫癥狀。」暗鷹回稟。
眀筠戲謔挑眉,「程祺還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妃這話何意?」
驟然聽到「王妃」二字,眀筠驚了一下,直愣愣的盯著暗鷹。
暗鷹被她那雙灼灼耀目的眼睛盯著,后脊沒來由的躥上了一股寒氣兒。
他該不會是說錯了什麼吧?
程裕安毫無所覺,看向眀筠,「你早晚都會是我的人,叫『王妃』沒毛病!」
眀筠未曾開口,齊衡率先反駁:「殘王,現在皇上的賜婚聖旨並未昭告天下,你若是縱容手下的人這般喚著眀筠,只會讓眀筠被天下百姓嗤笑!」
而且,倘若這事兒傳入老皇帝耳中,眀筠必然會被老皇帝輕視。
程裕安擰著眉,臉色黑沉如墨。
眀筠也贊同齊衡所言,勸說:「裕安,我現在已經將宋姓還給了宋家,叫我明小姐就好!」
程裕安橫了一眼多管閑事兒的齊衡,思忖片刻,只能勉強應下。
「繼續正題。」眀筠吁了口氣,「我的意思是,哪裡都沒有出現疑似瘟疫的癥狀,單單隻有易縣如此,程祺的心思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
「無非就是想要挑起易縣百姓的民憤,耽誤泄洪之後的易縣重建,到時候,他可以參我一本,或者是搶了我的功!」程裕安接話,眸中儘是不屑,「他這種人,除了背地裡使絆子,挑撥離間,怕也不會其他了。」
「既如此,我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眀筠眨了眨眼睛。
「哦?」程裕安盯著她,「說來聽聽。」
齊衡心中的那股澀意又被無端放大了數倍。
眀筠與殘王的確是心意相通,只要老皇帝這賜婚聖旨下來,他或許就能夠真的徹底放下了吧?
感受到他黯然的目光,程裕安輕揚了一下眉尾。
本王的人,就算你是眀筠的表哥,本王也會嚴防死守。
聽了眀筠的計謀,所有人都表示贊同。
眀筠負責去跟這七人打聽他們在出現這些癥狀之前,都吃了什麼,喝了哪裡的水。
這些瑣碎的事情,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清楚的記得。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在事情陷入到了膠著狀態時,又有人出現了類似的癥狀。
據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喝井水。
眀筠眸光一亮,向著水井快速奔去。
程裕安擔心的提醒一句:「別跑那麼快,當心腳下!」
眀筠很興奮,恨不能可以生出翅膀,讓她可以直接飛過去。
越是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她沒有注意腳下,被絆了一下,直接向前栽去。
眼瞅著就要摔一個狗啃泥,一道矯捷身影向著她飛速掠去,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攬入懷中。
「沒事兒吧?」他擔憂不已,將她快速打量了一番。
眀筠搖頭,「沒事兒,快些去井邊!」
他眉角抽跳兩下,攬著她的腰,腳尖點地,眨眼間便來到了井邊。
眀筠抬手按著心口位置,舀了一桶水上來。
仔細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叫大夫過來!」
很快,大夫便來到了井邊。
這古時候沒有顯微鏡,沒有各種可以化驗的器械,即便大夫懂醫術,也還是無法通過肉眼來分辨這井水是否真的有問題。
「王爺,貴女,小的實在是……分辨不出來。」大夫一臉難色。
「用銀針呢?」眀筠問。
大夫取出銀針,放入水中。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靜等著銀針變黑。
然,銀針依舊未曾有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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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毒不是一般般的毒。」眀筠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唯今之計……」
「你有什麼辦法?」程裕安看著她。
眀筠掬水,直接喝了下去。
程裕安臉色驀地變了數變,完全是下意識的推開她,「丫頭,你在做什麼?」
眀筠手中未曾喝下去的水打濕了襦裙,她穩住身形,神色鄭重的說道:「當然是親自試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