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冷靜一下,本王自會跟你們說清楚!」程裕安揚聲道。
一眾情緒激動的百姓相視幾眼,決定先聽聽他如何解釋。
「大夫目前只說疑似瘟疫,卻又跟瘟疫不同。具體如何,還要等到明日天明!」
「殘王,假如真的確定是瘟疫的話,難道要我們就困在這城中,與他們這些瘟疫患者一塊等死嗎?」百姓再度提出尖銳的問題。
「是啊,朝廷不能這般對待我們啊!」
……
「自然不會!」
一道清越的女聲傳入耳中,所有人紛紛扭頭看去,正對上眀筠一雙如同黑曜石一般沉靜的眸子。
「福運貴女什麼意思?」所有人紛紛將眀筠圍攏。
程裕安修眉緊鎖,眸中有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眀筠自動忽略他臉上所有的不悅表情,曼聲說道:「如果真的是瘟疫,有殘王,還有我陪在你們身邊,自然可以化險為夷!」
「福運貴女,你這是什麼意思?」
百姓情緒越發的激動,大有隨時將眀筠拆骨入腹的架勢。
「大家先安靜,聽我慢慢說!」眀筠的聲音很快便被激動不已的百姓的吵嚷聲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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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裕安腳尖點地,飛身而起,來到眀筠身邊,混著內力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本王可以保證,即便是瘟疫,也絕對不會將你們的xin命視若草芥!」
眾人有一瞬的平靜,轉瞬又變得激動起來。
「之前朝廷數次派兵剿滅城北山匪,均無功而返。但是,眀筠甫一出現,便聯合齊少將將城北山匪盡數剿滅,這些,本王相信你們一定都聽說過!」程裕安一邊說著,沉眸一邊在眾人的臉上掃過。
眾人紛紛議論不止。
「這段時間,你們也能夠看出來,本王與眀筠是真心為了你們。所以,請先安靜下來,耐心等著明天早上,如何?」
百姓們反正走不出去,且程裕安與眀筠的態度又如此之好,自然沒有再繼續鬧下去的理由。
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回去。
這一晚,對於所有人來說,全都是難眠的。
眾人聚在縣衙里,眉宇間皆如同布著陰雲。
「按理來說,沒有及時處理屍體,才會出現瘟疫,現在都好好的,怎麼就會出現這種疑似瘟疫的癥狀呢?」眀筠十分不解,單手支著下巴。
齊衡沉聲道:「現在不僅僅是這七人,比這七人更加棘手的是這些流言蜚語,以及情緒激動的百姓。」
「齊少將所言極是。」程裕安臉上儘是肅殺之色。
先是這七人莫名出現瘟疫癥狀,接著,便是猛如洪潮的流言蜚語,這事情太過巧合,由不得他不往深處想。
「你們在說什麼?」許馨月一覺醒來,沒有看到眀筠,又聽到這些議論聲,撐著出來。
看著她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齊衡心中歉意更盛,將目光快速移開。
「眀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疑似瘟疫癥狀?」許馨月語氣急迫的追問。
想要瞞著,自然瞞不住。所以,眀筠選擇了直言不諱。
許馨月的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驚恐之色,她顰眉,若有所思的道:「這瘟疫就是瘟疫,絕不可能會有疑似瘟疫一說!」
「只要明天一早,應該就能夠確認到底是不是瘟疫了。」眀筠一直衝齊衡遞眼色,然,齊衡只當看不到。
翌日清晨,大夫派人前來通稟。
七人癥狀全都有所減輕,這就證明,絕對不是瘟疫。
然而,城中關於瘟疫的流言還在迅速蔓延著。
太陽剛剛升起,便有情緒激動的百姓來到城門口,想要強行離開易縣。
程裕安與齊衡匆匆趕來,程裕安說道:「昨晚染病七人,癥狀已經有所減輕,可以證明並不是瘟疫!」
「我們不信!」百姓們振臂高呼,「如果不是瘟疫的話,那麼就更加應該開城門,放我們離開了!」
程裕安就要再說些什麼,齊衡卻突然攔住了他。
「百姓們,你們先聽我說!」齊衡見旁邊有一輛運送糧草的馬車,直接躍了上去,「現在既然可以肯定不是瘟疫,那麼,我們更應該儘早重建家園,不是嗎?」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在故意敷衍我們?」有一人帶頭問道。
程裕安半眯起眼睛,剛剛他就發現這人要麼不開口,要麼開口便直接直戳要害。
「朝廷自然不可能敷衍你們!」
「還說沒有?」那人又開口,「太子殿下遲遲不肯將賑災糧運送到吳縣,倘若不是我們親自前往山谷,誰知道是不是早就餓死了!」
程裕安眸光徹底暗了下去。
他剛剛還懷疑會不會是程祺擔心他會搶了他的風頭,所以,故意找人破壞。不過,如果真的是程祺派來的人,應該不會指出程祺這事兒。
正思忖時,眀筠再度前來。
「諸位百姓,我們已經查明原因,很快就能夠讓你們看到健康的七人!」
「你們朝廷就只會敷衍我們,我們不相信。如果真的證明不是瘟疫,那就開城門,放我們離開!」為首那人又開始帶頭煽動情緒。
眀筠跟程裕安相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瞭然。
此人有古怪!
或許從他的身上能夠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地裡搗鬼!
眀筠眸光直直鎖著那人的眼睛,「請問,你是何人?」
那人抻著脖子,振振有詞的說道:「南國易縣百姓!」
眀筠揚眉,「那麼,請你告訴我,這易縣的橘子何時結果?」
這人本就是程祺派來的,肯定不知道這種小事兒。
他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眀筠手指著他,對暗衛說道:「此人乃是他國細作,故意煽風點火,欲要挑起南國百姓民憤,來人,將此人抓起來!」
話音堪落,暗衛紛紛向著那人飛掠而去。
才只是三招,那人就暴露出了會武功的事實。
一眾百姓見狀,紛紛四散撤離,生怕會受到牽累,成了炮灰。
所謂寡不敵眾,就算是再能打的人,被這麼多暗衛一起攻擊,也很快呈現敗勢。
暗衛伸出五指,直接鎖住了那人的肩膀,那人見大勢已去,直接咬上了藏在後齒的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