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發佈時間: 2022-12-13 15: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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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利刃相撞,巨大的劍氣向四周蔓延,蘇秦可以清楚的聽到牆皮碎裂掉落的聲音。擔憂的看向玉衡,隨後嘴角微微牽起一抹淺笑。玉衡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僅僅只是數招,原本氣勢凌厲的殺手竟然已經倒下不少。

看着那蔓延一地的血液,蘇秦曼聲道:“留活口。”

她一定要探出那個幕後之人,所以這些人暫時還不能死。

玉衡眸光微斂,劍在手上劃出詭異而絢麗的弧線,那些殺手便悉數被制服,跪在地上。

男子攜着蘇秦自牆上躍下,冷眸掃了一眼身上佈滿深淺不一傷口的那些殺手,蘇秦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的諷笑,她緩步走到爲首之人面前:“告訴我那女子的名字。”

爲首之人眉心深擰,眸子寫滿了不甘、不信甚至還有一絲看不分明的畏懼,“殺手的規矩,縱然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

“哦?”蘇秦似乎聽到了什麼最可笑的事情,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可是眸底卻快速閃過一絲暗沉,倏忽拔高了聲音:“很好,你很有骨氣。”

爲首之人看着她,她的笑容淡淡的,可那語氣卻如一把利劍一般,他看了一眼那些倒在地上或毒發身亡或傷痕累累的同伴,佇在地上的手深深扣緊地上被鮮血浸溼的泥土。

就在此時,他只覺眼前倏然一亮,便聽到一聲最淒厲的慘叫隨風灌入他耳中,他循聲望去,只見蘇秦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扎入其中一個殺手的後腦,白色的腦漿隨着她拔出匕首的動作混着鮮血噴涌出來,觸目驚心。

蘇秦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們這些殺手能活到現在不容易,既然你如此不珍惜你同伴的xin命,那麼我也無能爲力了。”

所有人都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子竟會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情來,看着她動作閒適的擦着手中的匕首,爲首之人只覺呼吸一滯。

蘇秦承受着那些人危險毒辣的目光,脣角微彎,“你們誰告訴我,我便放他一條生路。”

立即便有人滿目乞求的望向蘇秦,卻被爲首之人一個冷厲的眼刀子給制止住,“不要違背當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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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便悉數又吞嚥了回去,爲首之人緩了口氣:“休要再問了,給我們一個痛快的。”話音方落,蘇秦素手一揮,一枚銀針準確無誤的刺入他的啞穴。

玉衡擔憂的望了一眼蘇秦,而男子面具下的嘴角卻扯出一抹寵溺的笑容,眸中滿是探尋的深意看向蘇秦。

爲首之人驟然被封住啞穴,一時間,四下靜得出奇,唯有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你知道人爲什麼要在痛的時候呼喊出來?”蘇秦微微眯了下眼睛,脣齒微啓。在這詭異緊張的情況下問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着實讓人猜不透。

爲首之人疑惑的看向她,陰冷的眸子不屑的闔上。就在這時,蘇秦手中的匕首再次一揮,爲首之人的一隻耳朵掉落在地上,劇痛令他的五官都緊緊糾結在一起,一張冷峻的臉孔只剩猙獰。可是他現在即便再疼,也無法呼喊出來。

壓抑的氣氛令所有人都覺得脊背發寒,彷彿身上根根汗毛都因爲蘇秦那如同地獄修羅般冷冽的氣息而樹立起來。

爲首之人捂着傷口不停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此刻早已沒了方纔的錚錚鐵骨,義薄雲天的氣節。

“真狠!”那些殺手中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秦聽着那清晰的吞嚥口水的聲音,再次仔細的擦拭起手中的匕首,狠嗎?或許她是狠,因爲在這個吃人的世道裏,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你們之中有誰想要告訴我那個幕後之人嗎?”蘇秦冷瞥了一眼整張臉佈滿豆大汗珠的爲首之人,脣角微揚,“我說話算話,誰告訴我,我定會留他一條生路。”

低沉的聲音在凝滯的氣氛裏如同一隻柔滑的手,可以蠱惑人心,可是卻將所有人心底的恐懼無限的放大。不知何時,玉衡來到蘇秦身邊,溫暖的大手牽住她的手,蘇秦擡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說“我沒事。”

一邊看熱鬧的男子眉頭微蹙,他一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手段不俗,出手更是利落,卻沒想到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她還能笑的如此優雅,難怪當初的自己會着了她的道。

有人深深看了一眼爲首之人,聲音微顫的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秦將那些殺手的恐懼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抹玩味,“自然。”

“那個女子一直遮着臉……”那人只說了一句,便被他身邊的另一人給制止住,另一人瞪視了一眼方纔那人,看向蘇秦道:“那……”

這個人也只是吐出一個字,便又被人打斷,場面一時極爲混亂,原本團結的衆人現在如同一盤散沙,每個人都不想死得那般悽慘。

看着那些人自相殘殺,蘇秦不禁凝眉陷入沉思,遮着臉的女子,會是誰?

男子一臉嫌惡的看着那些殺手,搖了搖頭,若是讓血影殺的主子看到這羣不中用的人,想必會氣得吐血了。

約莫一刻鍾,終於有一人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體,“那個女子身形瘦削,嗓音如淳淳流水,微風拂來,吹起她的面紗時,我似乎看到那女子的耳後有一顆痣。”

蘇秦眸子微閃,嘴角緊抿,若有所思的看了那人一眼,“你走吧。”

那人心頭一喜,轉身拔腿就跑,然,一柄銳利的匕首卻準確無誤的射向他的背部,他不可思議的轉身看向笑的一臉冷酷邪魅的蘇秦,艱難的問道:“爲……什麼?”

蘇秦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的道理嗎?”

“你是……女……”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砰然倒地,唯有那雙大睜着的眸子述說着他的心裏到底有多麼的不甘。

玉衡向天上放了一枚信號彈,很快的在他們離開後,飛白便率着暗麟來到這裏,他們將屍體堆在一起,淋上火油,濃煙滾滾,夾着屍體燃燒的味道,爲鬼城增添了一抹濃重的氣氛。

與此同時的民居裏,幽幽醒轉的翩翩柳眉緊擰,一臉冷厲猙獰的瞪視着虞祥。

虞祥亦是一臉沉色,兩個人,四目相對,沒有含情脈脈,唯有怒火在兩人之間流轉,越燃越旺。

“身子還難受嗎?”虞祥終究打破了沉靜,語氣溫柔的問道。

“爲什麼?”翩翩怒道,“我好不容易見到了他,爲什麼要給我吃那個藥?”

“你以爲我願意給你吃這個藥嗎?”虞祥強壓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翩翩激起來,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心裏還是放不下玉衡,既然放不下又爲何要答應他試着忘記,難道他在她的眼中就只是玉衡的替代品嗎?

翩翩沒有想到對她素來溫柔至極的虞祥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掃了一眼那放在一旁落滿了灰塵的桌子上的藥瓶,狠狠將藥瓶掃落到地上,“就算是以後我痛苦死,我也再不要吃這個藥!”

看着她激動的樣子,虞祥猛然拉回神智,御醫說過她不能動怒,那樣毒發的時間會越來越短。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找尋解藥,可是到頭來也只是勉強能在翩翩毒發時減緩她的痛苦。這樣想着,他暫時的緩和了語氣,將翩翩擁入懷中:“翩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翩翩被她擁在懷中,淚水打溼了虞祥的衣衫,“皇兄,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忘記他!每每看着他與白珂那般親密,只要一個眼神便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一般。畢竟曾經我與玉衡也是這般……”她忽然就說不下去了,窩在虞祥懷中許久,才擡起頭,望向虞祥,淚水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滾落,“皇兄,你能體會到這種心痛的感覺嗎?”

虞祥眉頭擰起,看着翩翩,寒毒之後,她原本清麗的容顏多了幾分楚楚的韻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他愛了翩翩這麼多年,從一開始的守護,變成現如今的想要擁有,他一直以爲只要自己把一顆真心給了翩翩,她遲早有一日會知道他的心,可是他似乎錯了。

翩翩竟然爲了留住玉衡,不惜用藥將寒毒毒發的時間提前,她折磨着自己的時候又怎知不是在折磨着他!

“我先送你出鬼城。”虞祥隱隱的嘆息了一聲,無論何時,面對翩翩,他始終做不到心狠。

“不!”翩翩蒼白的臉孔上浮上一抹陰厲,“我不會離開。”

虞祥看着他,眉心隱約擰起,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過會試着忘記,爲什麼還要這麼折磨着自己?”

翩翩冷笑一聲:“我不過是在要回屬於我的東西!”

“東西?”虞祥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肩,正色看着她,“玉衡是人,他不是物件,而且,御醫說過你現在不能思慮過甚,否則受到傷害的只能是你!”

“我不怕!”翩翩聞言輕哂了聲,絕美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只要白珂死了,玉衡的心還會放在我的身上。只要她死了!”

虞祥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他忽然想到了方纔圍攻白珂的那些殺手,“翩翩,我從未想過你會因爲一個玉衡變成這樣,以前的你是那麼的善良……”

翩翩挑了挑眉,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發一語。

虞祥看着她這個樣子,只覺心口似被什麼壓着,眼前的女子還是翩翩,可是卻是那麼的陌生。

正此時,遠處冒起了一股濃煙,隱約還有皮肉燒着的味道,翩翩心底莫名一沉,踉蹌着望向那沖天的濃煙,袖下的手用力攥緊,那個方向正是方纔她與玉衡相見的地方。

匆忙向那個方向奔去,虞祥看着翩翩的背影,終究狠不下心,翻身上馬追上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