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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小白經歷了畢業以後最忙碌的一個下午。
選歌。
與樂團配合。
這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參加過小劇場演出的她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一切也都是頗為挑戰的。
手機一直安安靜靜的在包裏。
她偶爾拿出來看看，秋亦檀再也沒有發過來什麼。
打電話到醫院，爸爸一切都好。
喻小白放心了，安心的彩排。
晚餐與參加演出的人員一起用便当，她好久沒有過這樣的集體生活了，不過在人群裏還是有種孤單的感覺。
七點鐘到了。
小劇場裏人滿為患，常規的座位賣光了，還有前排搬著小板凳來看熱鬧的欧巴桑和大爺。
還有小朋友跑來跑去。
好在，她並不心慌。
大學的時候，她參加過很多次文藝演出，而且每次都是獨唱演員，對這樣的氛圍雖然因為久不登臺有些微的陌生感，但是她相信自己可以撐下來。
果然閱歷就是人生。
怪不得很多公司招聘員工的時候都要求有經驗的呢。
有經驗和沒經驗肯定不一樣。
開場了。
喻小白這一晚一共有三首歌，雖然是臨時客串趕場子的，不過，三首歌全都很重要，開場的第二個節目是她，中間還有一首，最後的壓軸也是她的歌。
第一首的時候，喻小白還稍稍的有點緊張，不過在聽到台下的掌聲後，就漸漸的放鬆了，第二首歌的狀態很好，直到最後一個音透過麥克風擴散到小劇場，喻小白忽而就覺得自己天生適合這樣的舞臺。
她突然間就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做一個歌手了。
找了那麼久的工作一直沒有結果，其實作一個歌手也不錯。
至少，是她喜歡的。
接下來是其它演員的節目。
喻小白到了後臺，準備再熟悉一下歌詞，以免忘了詞兒砸了場子。
包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才一震動她就摸出了手機。
“李妹娟去弄錢了，想不想去看看她是怎麼籌錢的？”
隨後，就是一張李妹娟身著一襲鳳騷的開到大腿根的旗袍的照片。
“不想看看她落魄的樣子嗎？”
喻小白動心了。
要說她最想到看到落魄的人，除了李妹娟還是李妹娟。
“說不定她今晚會爆出你媽媽車禍的內幕。”
如果說前面兩條喻小白都沒有動心的話，那這最後一條，她真的動心了。
“幾點？”
“馬上。”
喻小白低頭看手機，距離她最後一首歌壓軸上場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二十分鐘後，否則，不去。”她已經答應了季天維，她不想砸了季天維的場子。
放鴿子從不符合她做人的風格。
手機安靜了。
喻小白拿過歌詞默默的熟記著，時不時的回想一下下午彩排時樂團的要求，還有每一句歌詞的走場，那些半點也馬虎不得。
不然，就不是一個好歌手。
後臺的音樂突然間就停了下來。
隨即就是一陣騷亂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了休息室。
喻小白迷糊的起身推開了那扇隔音一點也不好的門。
外面的看臺上，此時的觀眾根本沒有在看表演了，全都站了起來，蜂擁的往門前走去，“發生什麼事了？”喻小白叫過了一個現場工作人員。
“隔壁的小劇場開場，免費看演出不說，只要進去從頭看到尾的，前一百人獎勵兩百塊，後面的全都獎勵一百塊。”
所以，人全跑了。
“等等，我們也可以免費，可以退票。”門邊上，有劇場人員勸起了正離開的觀眾。
“三十塊錢的票退不退都可以，我們不在乎。”三十塊換一百塊甚至兩百塊，每個人都會算帳，自然是要一百塊或者兩百塊了。
於是，不過是片刻間，整個劇場就空空如也，觀眾全都走光了。
只剩下演出人員和劇場人員。
喻小白先還是懵懵的，可隨即就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休息室拿出了手機，“秋亦檀，是不是你做的？”
“叫阿亦。”秋亦檀不疾不徐，不緊不慢。
“阿亦，是不是你做的？”喻小白深吸了一口氣，秋亦檀果然不愧是混黑社會的，他這是故意的。
“什麼是不是我做的？”
“小劇場。”
“哦，你是說你所在的小劇場的觀眾跑了，是不是？”
“對，是不是你做的？”秋亦檀都這樣問了，喻小白愈發的確定是他了，一定是她。
“是。”喻小白以為就算是秋亦檀做的，他也不會承認，沒想到，他半點都不遲疑的就承認了。
“為什麼？”
“劇場做行銷活動，這是合理手段，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秋亦檀，你瘋了。”就為了把她從季天維身邊拉開，他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損招。
“出來。”
“我不。”喻小白執拗了起來，秋亦檀越是逼她，她越是不想遂他的意，他憑什麼？
“好，那你所在的小劇場這個月都甭想再有觀眾了，那些劇場人員沒了收入你不要怪我。”
聽著秋亦檀霸道的話語，喻小白想砍人。
“小白，在打電話嗎？我送你回醫院吧。”季天維走了進來，聲音很落寞，他的傳媒公司經營的範圍很廣，做這樣的小劇場也是一種新的嘗試，本來生意好好的，突然間就被人砸了場子。
而且手段很文明，文明的讓他連報警都沒辦法。
對方沒打沒砸也沒搶，就算是告都找不到告的理由。
“不許他送，你出來。”手機裏，再度傳來秋亦檀霸道的聲音。
喻小白氣不打一處來，她很想霸道的說不出去，可是回頭看一眼季天維，頓時就心軟了。
她不能連累季天維。
如果秋亦檀真的是黑社會，她再不出去就是害了季天維。
明明只是與她玩玩的，為什麼又這樣認真呢？
喻小白真的不懂秋亦檀的世界了。
隨手掛斷手機，喻小白轉身，“天維，我不用你送的，門外打個車就好了，很方便的，你還是留下來處理後續吧，我沒關係。”
季天維歎息了一聲，“那好吧，路上小心。”
喻小白點點頭，拿過了自己的衣服去換下了演出服裝，背著包出去小劇場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輛拉風的藍色邁巴赫，那車，就是化成灰她都認得。秋亦檀，他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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