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孟氏嗔了一句,「說的這叫什麼見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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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表哥馬上就要去往南方賑災,我不想在這時候讓他分心。」眀筠解釋。
孟氏看向齊老將軍,「父親,既然眀筠無事兒,乾脆也就別責備她了!若非那個家實在是太冷血無情,眀筠這般懂事兒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被逼著搬出太傅府?」
齊老將軍眯縫著眼睛,沒有立即表態。
齊衡剛剛雖然也惱著眀筠,卻也知道齊老將軍素來嚴苛,唯怕他會責備眀筠,當即維護:「爺爺,眀筠定然有苦衷。」
「都幫著眀筠,我若是再繼續責備下去,豈不是不通人情?」齊老將軍瞪了一眼齊衡,目光最後定在眀筠的臉上。
孟氏忙捅了一下眀筠,「眀筠,跟你外祖再認個錯!」
眀筠連忙乖順認錯。
齊老將軍沉銀片刻,「讓你一個丫頭單獨住在外面著實不妥,你乾脆就搬到侯府,宋家不讓你姓宋,那便冠以『齊』姓!」
孟氏先是一怔,隨即忙附和著:「父親說的是!」
「外祖,舅母,你們別為我擔心!」眀筠急忙勸著,「我一個人在外面住著清凈。」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清楚的看到齊老將軍面色又沉了下去,孟氏急忙打圓場。
眀筠也知道齊家一家是關心她,在意她,但是,她還是覺得獨居比較恣意。
「眀筠,你搬出宋家,已然讓人議論不休!眼下,若是我們再對你不聞不問,你這是讓齊家跟宋家一樣,被人恥笑?」孟氏壓低聲音勸著。
眀筠當時只想儘快擺脫宋家那個泥潭,過幾天舒心日子,的確是沒有思慮妥當。
齊老將軍一直沒有說什麼,似乎是將決定權交給了眀筠,但,眀筠很清楚,他是在試探她的心xin。
雖然知道自己搬到侯府,一定會束手束腳,不過,眀筠為了不惹親人不快,也只能勉強答應,暫時先搬到侯府。
聞言,齊老將軍臉上終於現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涼月,你帶著眀筠先去房間。」
孟氏應了一聲,帶著眀筠去了剛剛收拾出來的房間。
「時間匆忙,恐怕會有不妥,你若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的,儘管跟我說。」
眀筠點頭,「謝謝舅母。」
「傻丫頭,明兒讓人將東西都搬到侯府來,有我們,你可不是孤獨無依!」
眀筠當即反對,「舅母,我若是將所有東西都搬到侯府來,一定會被人說長道短,若是說外祖一家明著是收留我,實際上是在故意打臉宋家,覬覦母親嫁妝,那可就不好了!」
孟氏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一重,聞言,仔細思忖了一番,「眀筠,你今晚先宿在這裡,我一會兒跟父親商量一番。」
夜深人靜,眀筠輾轉反側,久也沒有睡意。
一道黑影在窗紙上快速晃過,眀筠心弦一抖,急忙戒備的坐起來。
熟悉的氣息隨著呼吸湧入肺腑,眀筠高懸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
「你是打算搬回侯府?」
眀筠嘆了口氣,「我已然心煩的很,你就莫要再說我了。」
「沒有說你,只是給你帶了這個來!」
借著窗外熹微的燭火光芒,眀筠依稀看到那好像是一個酒罈,眸中滿是驚喜與好奇。
「什麼東西?」
「嘗嘗看!」程裕安拿了兩隻杯子,倒了兩杯酒。
原本打算祝賀她的喬遷之喜,到了地方,方才知道她去了侯府,只能偷偷溜進來。
泥封剛剛戳開,一股濃郁的桃花香飄溢在空中。
眀筠嗅了嗅,「好香啊!」
「這是我親自釀的桃花釀。」
「哦?」眀筠自然不信。
「覺得我在騙你?」他修眉輕攏了一下。
「不是。」
「眼睛已經將你出賣!」他修指輕戳了一下眀筠的額頭,「若不信,來年桃花盛開的時候,與我一同釀造桃花釀如何?」
眀筠似乎記得有一個傳說,每逢春日桃花盛開的之時,女子便會釀造桃花釀,待遇到了喜歡的人,便將整壇的桃花釀贈與中意之人。
若一同飲下桃花釀,那麼,兩人的感情便可以長長久久,甜甜蜜蜜。
「我只是覺得這桃花釀不是都應該女子釀製嗎?」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話音堪堪落下,下巴被他的修指捏住。
四目相對,空氣之中的氣息登時變得紊亂。
「你是覺得遺憾?」
「才沒有。」她拂開他的手,「就是好奇你為何會釀桃花釀!」
「既如此,那來年桃花盛開之時,你親手釀桃花釀送我如何?」
眀筠微詫,嗔了句:「你這人!」
剛剛還說一同釀桃花釀,這麼快便成了她一人釀桃花釀!
「我這人如何?」他輕揚眉尾,「你說的對,這桃花釀的確應該女子釀製,送與心上之人,這麼論起來,你還欠了我一壇桃花釀呢!」
「懶得跟你說!」她沖他翻了個白眼,端起杯子,湊在鼻子下邊嗅了嗅,「真香。」
「嘗嘗。」
她如同品嘗瓊漿玉液一般,慢慢的飲了一小口,任桃花的香氣在口中慢慢溢開,又仰首飲盡滿滿一杯。
「像銳歐!」她眨了眨眼睛,又倒了一杯。
「什麼?」
眀筠乾乾的擠出一抹笑,「沒什麼。」
雖然這東西喝起來跟桃子味的銳歐差不多,不過,後勁兒卻是十足。喝了幾杯,眀筠覺得眼前在晃,眼前的程裕安也慢慢的變成了兩個。
「裕安!」眀筠有些慌,眨了眨瀲灧著水霧的眸子,「哪個才是你啊?」
看著她頰邊綴著的兩抹紅暈,程裕安眉角微微跳了幾下。
他還以為丫頭酒量極好,不成想,竟是醉成這般。
「我抱你過去躺下。」程裕安將他打橫抱起。
眀筠扯著他的領口,笑的迷人。
程裕安一時間竟是看的眼直,聲音喑啞的輕喚:「丫頭。」
眀筠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十分難受,扯著程裕安的衣襟,竟是直接吐了。
四周的一切彷彿在此刻徹底的靜止。
程裕安難以置信的看著正揪著他的袖子擦著嘴角的眀筠,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