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聽到慕容暄的慘狀，即便是失去記憶，慕容暄心裏像是被重石砸到，痛得呼吸不過來。
她雙手撐着地，身子往後仰，眼裏的淚順着眼角一顆顆湧出來，不受控制一樣。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男人當即伸胳膊在她暈過去之前接住她：
「慕容暄？你怎麼樣？」
他抬頭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沒覺得異常，又急切地問：
「哪裏不舒服？」
慕容暄流着淚捂著心口：
「我——我心口疼，疼死了！」
她緊緊咬着唇辦，整個人都失去生氣，剛剛眼底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男人皺眉問：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
不跟她說這些，或許也是怕她想起什麼吧。
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說起來，更沒有想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
慌亂地抬手幫她擦去眼角的淚，男人有些懊惱地開口：
「乾脆忘了吧。」
忍過了一波疼，慕容暄慘白地咧開嘴笑，抬手去擦眼角的淚意，聲音虛弱：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想起什麼嗎，跟我多說一點，或許就真的能記起什麼，其實我之前做過夢的。」
她的聲音空靈而悠遠，在靜寂的夜裏顯得格外寂寞：
「我夢到跟你對決，夢到慕容暄武功很高，還打贏了你，可我看她根本不像是壞人，你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壞人，這裏面肯定有別的原因，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好不好，你把知道的線索告訴我……」
男人低頭看着她的臉，抬手幫她擦乾淚痕，淡淡地回答：
「我也只知道這麼多，其他——正在查。」
慕容暄遺憾地嘆氣，慢慢從他懷裏掙脫著坐好，捂著心口想起剛剛瞬間的劇痛依然心有餘悸，抬眼看着他求：
「我想這是之前的那個慕容暄給我的啟示，她想讓我幫她查，所以你如果有什麼線索一定告訴我，好不好——求你了！」
她眨著沉甸甸的睫毛哀求，男人看她半晌，突然移開視線，又去弄火上的兔肉，半晌才淡淡地應下：
「你跟在我身邊就會最早知道進展。」
慕容暄：
「……」
這是變相的邀請嗎？
她又變回那個樂觀的慕容暄，眨著晶亮的眸子歪頭看他，含淚笑：
「話說，你沒想趕我走咯——這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又愉悅地保證：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反正不會白吃白喝。」
一句話把上官曦氣得胸腔里堵住一口氣，發泄不出來憋得難受——
這蠢女人哪隻眼睛看他嫌她白吃白喝了，連個女人都養不起活着還有什麼勁，蠢成這樣還想單獨去闖江湖，不被人剁成肉餡算怪了。
想到這裏，他悶聲悶氣地開口：
「明日去成衣鋪買幾身像樣的衣服，整天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像什麼樣子。」
驚詫於鐵公雞要拔毛，慕容暄眼珠子明亮地瞪着他喊：
「我這其實也沒事兒，隨隨便便這樣穿才省的把刺客招來，不過還是謝謝你，明天我就去買新衣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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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聽不慣她的話：
「出息——什麼叫怕刺客，哪次讓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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