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什麼看，不信我說的是吧？無所謂，反正我一無所有，你走吧，不然被你心頭肉看到又惹麻煩。」
慕容暄靠在樹上沒動，抬眼去看天上的那輪圓月，聲音空靈而乾脆。
上官曦站在原地，順著她的視線也去看月亮，聲音很輕：
「我跟菲兒之間，她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保護我，那日你帶人——」
說到這裡，他發現慕容暄瞪著眼睛看她，頓住聲音回視著她，聽她自嘲的聲音響起：
「沒事，你繼續說，我也很想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還有我心口上的那把刀是誰插上去的……」
男人抬腳朝她走近，也靠在粗大的樹榦上，抱著胳膊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明顯注意措辭：
「之前的慕容暄帶人衝進來，見人就殺，當時我被人暗算受傷，是尉遲伯伯讓菲兒帶我從後門逃走，走到後門的時候我看到你連嬰兒都沒有放過，衣服上的血從裙擺上滴落——從那時候我發誓要好好照顧菲兒……」
「她全家59口全部被殺死，後來我養傷期間也找過你，再然後就得到消息，有人想對慕容家下手……」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她，輕聲問：
「你多大？」
哈？
慕容暄皺眉，跟他對視，然後淡淡地回答：
「19歲怎麼了？之前的慕容暄多大？」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看不透的光彩，輕聲回答：
「19。」
「啊？竟然這麼巧，她叫慕容暄，我也叫慕容暄；我19歲，她也19歲，怪不得我會來到這個世界呢！」
說完她又開始疑惑：
「那你說如果之前的慕容暄真的那麼壞，為什麼現在會有那麼多人想殺她？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堅持認為其中肯定有隱情，我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果是事實呢？」
男人在旁邊，淡淡地問，眼睛深深地看著她。
慕容暄皺眉，不服氣地開口懟：
「如果是事實，不管之前是不是我乾的，這幅身子我不要了，我自殺謝罪還不成嗎！」
「蠢！」
男人皺眉，唇邊的一個字條件反射一般地脫口而出。
有些驚詫於他的反應，不過慕容暄很快回神，自嘲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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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一方面想替你的菲兒報仇，又捨不得我去死？還是因為你說過要親手殺我，不能讓我自殺啊？」
男人臉上有明顯的怒氣，幾乎是低吼著警告：
「胡鬧！」
「我沒胡鬧，那我問你，若是事情沒有隱情，慕容暄怎會被人暗殺，我心口的傷怎麼解釋？若是沒有隱情，為什麼對方知道我被救活，還不甘心要追殺？慕容一家也被滅門了，這又怎麼解釋？」
說到這裡，她深深地嘆氣：
「我本想來了這裡，好好享受一下江湖上的愜意，沒想到現在想起來有這麼多煩心事要做，你放心我會一點點查清楚的，眼下我需要活下去，先把蠱毒解了再說，不然別說查了，我想起來毒發就嚇得睡不著覺。」
男人看著她，又開口問：
「你——可曾後悔救我？」
哈？
慕容暄轉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反問：
「後悔什麼，我後悔就能不中毒嗎？才沒那麼傻呢，我得保存實力做明天的事呢！」
她眼底閃過一抹促狹，想起明天的計劃，就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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