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尉遲凌vs樑意柔

發佈時間: 2022-12-14 05: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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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99天,拒嫁優質前夫 番外,尉遲凌VS樑意柔

外面滴滴答答的下着雨,樑意柔聽得出神,一雙星眸不由地望向了窗外,她維持着一個姿勢很久很久,久到她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麻了。

她喜歡聽雨,聽着雨聲,她的心情就特別地容易平靜,她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一邊的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兩點的時候她有一個補習工作洽。

今天是週末,她沒有住在大學附近的小公寓裡,而是被繼母叫回了家裡,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從梳妝檯上拿起了梳子,輕輕地梳了梳凌亂的頭髮,走到書桌邊,將幾份補習資料放進了揹包裡。

她走下樓的時候,繼母正在跟人打電話,說說笑笑的,意柔看了一眼,便平淡地說了一聲:“我出去了。”

沙發上的繼母收起笑,“等等,意柔,我跟你說的你聽見了沒有,我跟你約了林叔叔家的兒子今天見面,你現在要去哪裡?”

樑意柔現在住的地方是高級別墅區,s市的有錢人都住在這裡,包括她家也是鈐!

其實她很少住這裡的,因爲姐姐長期不在家裡,她除了住學校外,就是住在姐姐家去,姐姐家有可愛的小侄兒,而不像是這裡,冷冰冰的,沒一點溫情。

只是此刻,繼母的話,真是聽在意柔的心裡,讓她很煩悶,但是,她不會跟繼母起衝突,因爲父親的身體不好,還需要繼母的照顧。

“我知道了……”意柔溫順的答。

“嗯,要好好跟尉遲叔叔家打招呼,認真教課。”

“那快去吧,別遲到了。”

意柔默默地走出了家裡,撐着傘小步小步地走着,每一幢別墅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走到尉遲家差不多花了她二十分鐘的時間。

她剛走到大門前門就打開了,一張笑臉燦爛地綻放在她的眼前,意柔不由地笑了,“小昕。”

“意柔姐,你來啦。”尉遲昕開心地叫着。

意柔柔和地笑了笑,“嗯,等了很久嗎?”

“沒有啦,你快進來,外面下雨呢。”尉遲昕笑咪咪地拿過意柔手中的傘,將傘放在玄關,親暱地挽着她的手。

意柔笑而不語,跟着進去後,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快期末考了,你複習得怎麼樣了?”

“哎喲,數學要把我弄瘋了。”尉遲昕可愛地做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真討厭。”

“呵呵。”意柔輕笑,“你現在才高二,等升到高三,要高考了才知道什麼叫煩了。”

尉遲昕很喜歡意柔,意柔平時總是斯文靦腆,看起來就是一個乖乖女,跟她在一起,特別的舒心,也容易靜下心學習。

“意柔姐,我就靠你了。”尉遲昕可憐兮兮地說。

“我可早就聽說了,你和意寒姐姐都是學校的尖子生,所以,你要給我一點好運氣哦!”

意柔知道她這是誇張的說法,尉遲昕腦袋很靈活,很多題目一點就通了,就是心思定不下來,“你自己也要做好複習哦。”

兩個人正要上二樓到尉遲昕的房間去,半途看到尉遲父、尉遲母手挽着手恩恩愛愛地走了下來,“意柔來了。”尉遲父笑咪咪地說。

“尉遲叔叔、尉遲阿姨好。”

“意柔,你留下來吃晚飯哦。”尉遲母熱情地挽留着。

“不……”

“留嘛留嘛,意柔姐,爸媽他們兩個要出去約會,今天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好寂寞。”尉遲昕無辜地說。

望着盛情難卻的一家人,意柔笑了笑,“好,謝謝尉遲叔叔、尉遲阿姨。”

“你這孩子,都認識這麼久了還這麼客氣。”幾個人在一起又說了幾句話,尉遲父和尉遲母便出去了。

意柔和尉遲昕走到了她的臥室,兩個人坐在書桌前,意柔溫柔地替尉遲昕分析着題目。

兩個小時之後尉遲昕累了,便說去樓下喝水,纔剛走到樓下大門就忽然打開了,她驚喜地看到哥哥尉遲凌回來了,“哥,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不想我回來?”尉遲凌語氣不滿。

尉遲昕笑呵呵地將倒好的水遞給了走向自己的哥哥,“哪會,人家開心都來不及呢。”

她以爲哥哥去出差,要一段時間不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站在玄關的男人身材挺拔,短髮稍顯凌亂,冷厲的眸子柔和地看向自己的妹妹,接過尉遲昕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看了看尉遲昕手邊另一個水杯,“家裡有人?”

“啊?哦,意柔姐過來了。”

尉遲凌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她替你補課?”

“對呀。”尉遲昕端起另一杯水,“意柔姐一個星期替我補一次課。”

“你確定有用?”尉遲凌半是嘲笑地說。

聽出哥哥在笑她笨,尉遲昕不爽地轉過頭,“哼。”

她拿起水杯,又拿了兩個蘋果往自己的口袋裡一塞,“我上樓了。”

看着妹妹上樓了,尉遲凌喝完水放下水杯,大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疲憊地上了二樓,正要進房的時候,一道纖纖身影走出尉遲昕的房間。

樑意柔關上門,一轉身,熟悉的俊臉映入眼裡,她的眼睛閃了閃,神情淡定地喊了一聲:“尉遲大哥。”

見他沒有反應,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朝他點了點頭,往二樓的洗手間走去。

直到她將自己關進了洗手間,她驚覺胸口的悶疼,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憋氣到忘了呼吸,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她穩下了心,上完洗手間,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擦乾臉之後走出洗手間,回到了尉遲昕的房間。

在走廊上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他應該回房休息了吧。

“意柔姐,你人不舒服嗎?”尉遲昕驚呼一聲:“你的臉色好差。”

樑意柔淺笑,“沒什麼,小昕,我等等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啊?”尉遲昕可惜地看着她,見她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地說:“好吧,那意柔姐早點回去休息吧,哦,對了,我讓我哥送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尉遲昕迅速地站了起來,跑到尉遲凌的房間,大聲嚷嚷,“哥,意柔姐不舒服,你送她回去嘛。”

意柔臉色更加慘白了,尉遲家她最不願接觸的人就是尉遲凌了,接着她聽到他慵懶的聲音,“讓李叔送她回去。”

“李叔送爸媽出去啦。”

樑意柔的心跳越跳越快,她張了張嘴想告訴尉遲昕,她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可是尉遲昕的動作太快了,抓也抓不住。

她聽着尉遲昕不斷地朝尉遲凌撒嬌,甚至威脅他要他送她回去,她無聲地嘆一口氣,不想事情鬧得有點尷尬。

她走出房間,正要開口就對上他深沉的眼,讓她一時忘記了要說什麼,他的西裝外套早已脫下,領帶也解下來了,襯衫最上頭的扣子鬆了幾個,露出少許xin感的胸膛,看得出來,他正準備要休息,而她卻打擾了他。

樑意柔放在褲邊的手握緊,正欲開口,他搶先地開口了,“等一下。”

樑意柔沒有機會說話,尉遲昕已經一副大人模樣地轉過來,“意柔姐,哥答應要送你回去,回去後你要好好休息。”

再多說就是矯情,她暗暗嘆息,點頭說:“你好好複習,有什麼不懂的記下來,下次我來你再問我。”

“好。”尉遲昕忙不疊地點頭。

這時尉遲凌已經換了一套休閒服,走了出來、伸手拍了拍尉遲昕的頭,“我去去就回。”

“嗯,慢慢開車。”尉遲昕說,尉遲凌沒有看樑意柔一眼,快速地走了出去,樑意柔對尉遲昕揮了揮手,便走了出去。

尉遲凌已經把車子從車庫裡開出來了,她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看見他臉上似乎有些不耐,她趕緊地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上,她臉微微一紅,小聲地說了一句:“麻煩你了,尉遲大哥。”

尉遲家與樑家在生意上有往來,又住在同一個社區,而且,外界緋聞傳尉遲凌一直在追求姐姐樑意寒,所以,樑意柔也理所當然的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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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凌是一個讓女人眼前一亮的男人,撤去雄厚的家庭背景,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高大的身高令人無法忽視,英俊的五官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只是他不怎麼愛笑,有時候像一個古板的英國紳士,而這大概是跟尉遲凌從小在英國長大有關係。

樑意柔習慣了他的不回話,以前他還會客氣、還會對她笑,在她要上大學之前,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在追求姐姐樑意寒,所以她向他表白了,而他拒絕了,從此以後他對她的態度總是很冷淡。

早知如此,她那時應該把愛慕之心埋在心裡,起碼他還會像個大哥哥一樣對她笑,而不是現在這樣,好像她欠了他好幾百萬似的。

車子沒有動,她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一直低垂着的頭不由地擡了起來,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了他烏黑的眼眸,她看不清他在想什麼,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前,她下意識地低頭,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

“安全帶。”尉遲凌轉回頭,淡然地說。

樑意柔的臉緋紅一片,這纔想到自己因爲跟他獨處,而緊張得忘記系安全帶了,她慌慌張張地繫好安全帶。

“你坐你家的車都不繫安全帶的嗎?”尉遲凌半是嘲諷地說。

他的話讓她的手一頓,她抿着小嘴不作答,她不想告訴他,別人眼中風光無限的樑家二小姐,坐的是公車,靠的是兩條腿。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昏暗的光線照在他們兩人的臉上,朦朧不清,誰都看不清誰。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樑家別墅前,樑意柔解開安全帶,客氣地道謝下車,車門還沒有完全打開時,她放在身側的左手被尉遲凌抓住了。

樑意柔驚愕地回頭,眼裡有着慌張、有着無措,尉遲凌將她的神情全數收盡眼裡,他的眼裡有了笑意,但嘴上說的話卻像冬日裡的風,寒冷刺骨。

“樑意柔,我想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意柔起初不懂他的意思,一雙不解的水眸在他的俊臉上徘徊着,在察覺到他嘴邊諷刺的笑容時,她的身體不由地打顫了,他是在說之前她表白的事情!

他的舊話重提,使她這個從小就懂得看繼母眼色的人明白,他以爲她在耍心機,耍什麼心機呢?

怪不得她總想避開他,每一次看着他,她胸口悶得慌,現在他的口吻更是讓她厭惡。

她的手很小、很纖細,輕易地被他抓住了,尉遲凌沒見過還有女生的骨骼比她細,仔細一看,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在他失神的同時,掌中的小手掙脫了。

她帶着微怒又隱忍的語氣說:“你想太多了。”

她右手抓着左手,感覺自己的左手被抓得留下了痕跡,她一手拿過包包護在身前,像一隻警惕的小老虎。

尉遲凌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下了車,用力地關上了門走了回去,他無語地搖頭,不是他自戀,而是他發現她只要看見他總會和以前一樣忐忑不安,如果她對他的情緒不變,那麼感情是否也不變呢?

他不想招惹她這樣的女生,他們不適合,他沒有問自己他們哪裡不適合,他逕自認爲他們哪裡都不話合。

他收回心思,快速地開着車回家了。

週末開始成爲樑意柔的惡夢,她漸漸地不想回張家,也不想去尉遲家替尉遲昕補習,她不想遇見尉遲凌,也不想尉遲凌拿別樣的目光看着自己。

明明自己對他早已沒了那份心意……其實多少還是會關注他的一言一行,但是她更明白這個天之驕子的身邊,永遠不會站着她這隻醜小鴨。

社交名媛、高貴千金、各種嫩模,這些纔是適合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樑意寒不小心瞄到了八卦雜誌上的標題,她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平常一樣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週一到週五,她會在大學附近的咖啡廳工作,雖然樑家有錢有勢,但她知道父親並不喜歡她和姐姐亂花錢,這是樑家一貫的家教,姐姐上學的時候是打工,她也一樣。

大學附近的店總是充滿情調的,就像她工作的地方,安靜的氛圍中,總是洋溢着濃濃的咖啡香,以及淡淡的書香味,咖啡廳的佈置又幹淨又簡單,置身其中令人身心放鬆,她低着頭繼續看着手上的補習資料,尉遲昕要期末考了,她這學期也要到頭了。

下午兩點多了,現在是大多數學生上課的時間,咖啡廳沒有多少人,老闆正好出去了,店裡只有她和其他兩個工讀生,她可以一邊待在店裡,一邊趁機複習。

咖啡廳的門打開了,一陣鈴聲響起,她擡頭,順手將落在粉頰的髮絲撩在耳後,露出粉色的耳朵,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時間就這麼停住了,樑意柔開始相信,人越怕什麼就越是躲不過。尉遲凌眼裡閃過詫異,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掃了她一眼,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個人?樑意柔看了看另外兩個和她一樣在咖啡廳打工的兼職生。

此刻,,一個正在廚房後面打電話,另一個則在書櫃前整理着書籍,看來只有她是閒着的。

於是,她將桌上的複習資料放到了桌下,拿起菜單、倒了一杯溫水,走了過去,“先生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她試着使自己的態度自然一些。

尉遲凌波瀾不興地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咖啡廳的制服,彬彬有禮地將菜單放在他面前,他伸手端起那杯溫水,啜飲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黑咖啡。”

“好的。”

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他沒有說別的,她也沒有主動做什麼。

樑意柔走回吧檯,拿出咖啡豆放進了機器裡,過沒多久,一陣好聞的咖啡香便飄了出來。

這家咖啡廳的特色,便是咖啡是現點現磨,雖然要花一點時間,但咖啡的質量絕對是可以保證的,不一會,一杯香濃的黑咖啡就煮好了,樑意柔將咖啡杯放在托盤上,緩緩地走向他。

他坐在窗邊,一雙眼睛看着窗外,她走近他正要放下咖啡時,他突然站了起來,她措手不及,猛地手中的咖啡被他打翻了,滾燙的咖啡全數倒在她的手上,少數濺起來飛到她的身上,將她的制服染成了墨色。

“啊!”她不由得痛呼,熱騰騰的咖啡把炙熱的溫度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疼得紅了眼眶,手腕疼得拿不住托盤,托盤順勢掉在了地上。

吵鬧的聲音引起了另外兩個兼職生的注意,他們走了過來,“怎麼了?”

“天哪,你受傷了,快去醫院!”

樑意柔疼地齜牙咧嘴,她的耳朵癢癢的,總覺得少了一些,對了,跟她一起工作的兩個兼職生都出聲了,而罪魁禍首的尉遲凌卻一片的安靜,她咬着牙看了他一眼,卻被嚇了好大一跳,在她眼前的他煞氣十足,一雙黑眸壓抑地看着她,薄脣抿得緊緊的。

他在生氣,樑意柔膽顫心驚,驀然地怕了,這個男人大概又在想她是一個耍心機的人,她頓時覺得手腕上的傷不疼了,反而胸口悶得慌。

“意柔,你先去醫院看看。”兼職生催着她。

“我會跟老闆說一聲的。”另一個在一邊附和着,“是呀是呀,快去。”

樑意柔吞了吞口水,“好。”

她看向尉遲凌,不帶任何意味地說:“先生,不好意思。”她看到他身上也沾了少許的咖啡潰。

其中的一個兼職生沒有看見整個過程,也以爲是樑意柔一時粗心,道歉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會付乾洗費。”

見同事在處理了,樑意柔又道歉了一遍,安靜地一個人離開現場,拿了包包從後門離開了。

“先生?”兼職生小白看着臉色奇怪的尉遲凌。

“不用了。”他推開小白,放下錢就走了,他一走出來,一個男人就從一輛黑色的車上走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男人戴着一副黑色墨鏡,帥氣挺拔。

“沒什麼。”他本來就只是進咖啡廳等好友,見好友的車來了,纔想着要離開,喝不喝咖啡倒是其次。

“衣服髒了。”傑森好整以暇地靠在車身上,眼睛望着他,剛纔他可沒錯過咖啡廳那一幕,“我可是看見了。”

尉遲凌當然是聽出傑森的意思,剛纔的事情確實是他的原因,他沒有注意到樑意柔的出現,纔會莽撞地讓她被咖啡燙傷了。

“生氣了?”傑森笑呵呵地問道。

尉遲凌沒有說話,直接坐進了車裡,傑森不怕死地繼續說:“不知道那位小姐的燙傷怎麼樣了?”

愧疚嗎?尉遲凌捫心自問,有,肯定有,只是爲什麼他更多是憤怒?他深沉的眼眸,看見了一抹嬌弱的身影在街上走着。

“停車。”他開口道,傑森順着他的意思停在路旁。

尉遲凌下車,伸手扯住了正在走着的樑意柔,拉着她沒有受傷的手往車邊走,稍顯粗魯地將她按進了車裡。

樑意柔張着嘴,似乎在猶豫是否要大聲喊救命,前座的傑森開口了,“你好,我叫傑森。”

“你好,我是樑意柔。”她禮貌地迴應,一雙眼睛瞄向了一旁的尉遲凌,有些不解他的行爲。

“去醫院。”尉遲凌冷聲道。

傑森挑挑眉,敢情他把自己當司機了,但他不置可否地開車。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樑意柔出聲,手腕上突然一陣收緊,她低頭一看,是尉遲凌的手。

“不痛?”他殘佞地在她受傷的地方微微使力,見她吃痛地蹙眉,他冷哼一聲收了手,偏過頭看向了窗外。

樑意柔輕咬着下脣,不解他的行爲,她以爲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了,沒想到他會帶她去醫院,儘管是他不小心撞翻了咖啡,但她也有不好的地方,因爲是他,所以她緊張地忘記出聲提醒他咖啡來了,這才使自己受了傷。

他似乎不想跟她說話,也不想聽她的婉拒,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她絕對沒有反對的餘地。

倒是駕駛座上的傑森十分有興致要跟她說話,“意柔……”

不知何時,他以熟稔的語氣跟她說話,“你跟尉遲凌認識很久了?”

樑意柔也不傻,明白傑森是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感覺好奇,她淺淺一笑,見尉遲凌仍是望着窗外,她解釋道:“我跟尉遲大哥是鄰居。”

這樣的解釋剛剛好,既沒有攀親帶故的不該,也沒有想入非非的璦昧。

偏傑森不信,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又東問西問,問樑意柔的生活、問她的愛好……

傑森很風趣,樑意柔不由地放鬆了心態,溫和地迴應着,只是在尉遲凌看來,今天的傑森有些聒嗓了。

“傑森。”久不開口的尉遲凌警告地出聲。

透過照後鏡,傑森清楚地看見了尉遲凌眼裡的冷意,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適時地閉上了嘴。

樑意柔乖乖地坐在車上,規規矩矩地一動也不動,被燙紅的手腕她也沒有多大感覺,好似傷口不是在她身上。

尉遲凌看她不像一般的女生,不哭不鬧,真的太安靜了,但手上的那抹紅實在是刺目,她是沒有感覺,還是怎麼了?

“傑森先生。”意柔小心翼翼地張嘴,“不是去醫院嗎?”途中經過一兩家醫院,可轎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狂嘯地前進着。

“叫我傑森就好了,不用這麼客氣,”傑森十足的親和力,“我們不去醫院。”

尉遲凌和傑森是多年的好友,一個眼神他們便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尉遲凌看着傑森,話卻是對着樑意柔說,“不會賣了你。”

樑意柔默然,安靜下來不再多話,一雙眼睛也跟着看向了窗外,逕自發着呆。

轎車最後停在私人醫院前,傑森停下了車,認真地轉頭一下看到樑意柔的手,頓時,嚇了一大跳,“天哪,你傷得好重,趕緊進去吧。

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對她噓寒問暖,樑意柔心裡浮現少許的感動,真誠地向他道謝,“謝謝你,傑森。”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尉遲凌早已下了車,站在車門邊,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她,“還不下車?”

傑森打圓場說:“呵呵,是尉遲凌要我開車來的。”他可不想奪人功勞。

樑意柔看了尉遲凌一眼,見他沒有任何神情,她下了車,低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尉遲凌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她這副小媳婦的樣子看得他心裡不舒服,他搖搖頭,“進去吧。”

樑意柔不是很懂,他們爲什麼要帶她來私人醫院,隨便找一間醫院不就好了嗎?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傑森跟上他們的腳步,走在她的身側,“因爲這家醫院有熟人。”

“哦,是這樣。”

他們一起走了進去,沒多久,一位皮膚科醫生替她看了手,“是怎麼受傷的?”

“燙傷,咖啡。”尉遲凌開口道。

“有點嚴重,我開些藥給你,讓護士替你上藥,你要兩天換一次藥,不要碰水,一個星期後過來讓我看看。”

“會留痕跡嗎?”尉遲凌皺着眉,沒想到會燙得這麼嚴重。

“這要看恢復程度。”醫生沒有直接地給出答案,但他又說:“只要留心,是不會留疤的。”

於是樑意柔包紮了傷口、拿了藥,餘眼瞄到尉遲凌髒亂的衣服,她有些擔心地問:“你沒被燙到?”

尉遲凌意外她的話,他搖搖頭緩和了臉色,沒有像在車裡一樣板着臉,“沒有。”

樑意柔放心地點點頭,又從包裡拿出可愛的青蛙錢包,“尉遲大哥,醫藥費多少?”她出門帶的錢不多,小錢包看起來扁扁的。

尉遲凌也不缺她那一點錢,“不用。”

“不行。”她堅定地說。

“樑意柔,我說了不需要。”他不悅地看着她,語氣帶着生硬。

剛出去買了飲料回來的傑森疑惑地問:“你們在爭什麼?”

樑意柔不好意思了,覺得這確實是一件小事,於是她沒有多說:“謝謝你們,那我先回去了。”

跟尉遲凌在一起感覺很彆扭,樑意柔拿着藥,禮貌地向他們說再見。

沒想到傑森出手拉住她,“有車不坐,幹嘛要走路。”

尉遲凌的眼微微一眯,總覺得傑森對樑意柔的態度親暱過頭了,他冷聲道:“腿長在她的腳上,她想走還不讓她走?”

傑森看着一向有君子風度的尉遲凌竟然一別以往,目瞪口呆,“尉遲凌,你今天怎麼了?”

尉遲凌一愣,下顎抽搐了一下,繼而淡然地說:“沒什麼,那就一起走吧。”

樑意柔爲難地不想去,卻覺得她此時不好說其他的,乖乖地上了車,沒想到車上不只他們幾個,又多了一個男人。

“你好,我叫秦億。”俊美的男子冰冷卻客氣地說。

“你好,我是樑意柔。”話一說完,樑意柔莞爾,今天是第二回說這話了。

送她回去的車裡,她和秦億一起坐在後座,尉遲凌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後腦勺對着她。

原來秦億是這間私人醫院的院長,他們幾個是要去尉遲凌的家裡,至於要幹什麼,樑意柔不知道。

“傑森,你能不能送我回大學附近?”

聽到這話,尉遲凌睜開閉着的眼睛,“你不回家?”嚷着要回家的人可是她。

“我這幾天不住家裡,我住在大學附近。”

“爲什麼不住家裡?”

樑意柔飛快地看了一眼尉遲凌,聽他沒有特別的意思,她才放心,“沒什麼,回家太麻煩了。”

“司機呢?”尉遲凌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你該不會是藉口跟男朋友同居吧?”

樑意柔是有一個同居人,但是一個女生,兩人一起住可以一起分攤,這樣可以省下不少,他的挖苦聽來讓人覺得很刺耳,樑意柔坐直身子,不語地轉過頭。

秦億倒是開口了,“阿凌,這是人家的私事。”這話堵死了尉遲凌,對於樑意柔這個人,尉遲凌也不是特別熱衷要打探她的小秘密,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車內陷入了安靜,連傑森也沒有開口,只是嘴邊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傑森將車停在了樑意柔說的地方,隨意地看了一眼,是棟破舊的老公寓。

尉遲凌驚愕不已,但這一次他沒有開口多問,他雙手環胸地坐着,面無表情地看着樑意柔下了車,聽到樑意柔對他們說:“再見。”

傑森和秦億倒是回了她一句,樑意柔瞄了一眼不打算開口的尉遲凌,沒有多做停留,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傑森說話了,“意柔長得白白淨淨,xin子也乖巧,你幹嘛對她口氣那麼差?”

連秦億也倒戈了,“你對樑小姐的態度確實是太差了。”

尉遲凌瞪了兩個好友一眼,原封不動地將秦億的話還給他們,“這是人家的私事。”

傑森和秦億互看一眼,笑意滿滿。

樑意柔走回小公寓,她的同居人秦琳琳剛剛下班了,“意柔,你回來啦,咦,你的手怎麼了?”

樑意柔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倒咖啡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現在上了藥,沒事了。”

“哇,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呢。”秦琳琳關心地說:“那今天我煮晚餐好了,你不要動。”

她們兩個女生訂下規矩,每一星期每人各負責三天的晚餐,星期天就一起出去吃一頓好吃的。

“麻煩你了,琳琳。”樑意柔求之不得,現在的她實在不能碰水。

“不客氣啦,”秦琳琳笑味味地說:“那我去做飯。”

樑意柔走回了臥室,將包包放在桌上,仔細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燙傷,她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就好像痛的不是自己。

她換了一套家居服,走出臥室時,秦琳琳已經開始做飯了,她又走回了臥室,拿出複習資料開始看着,忽然間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喂,小媽?”

“我今天出門遇到尉遲昕,聽她說你不想幫她補習了?”繼母詢問着,語後是不悅。

樑意柔應了一聲,“最近學業有些忙,所以就推掉了。”

“既然這樣,那我跟你尉遲阿姨說一聲……”

樑意柔沒有多說,只是低聲道,“小媽,我這幾個星期不回去了,要期末考試了。”

以往她會在星期五晚上回去,星期天下午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