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0章 心真的累了

發佈時間: 2023-01-07 17: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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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她的心開始七上八下的,她也不是特別的清楚自己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是有一個小囊腫,如果做手術會讓她以後很難懷上孩子。

孩子,想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就苦不堪言。

逼迫着自己吃了,最後一口面吃下去的時候,沙逸軒也下了樓,又進了廚房,很快的,一小碗藥就放在了她面前,濃黑的藥汁,熱汽泛起的都是苦苦的味道,只那味道,都讓她忍不住的胃絞痛着,真的不想喝,“軒,我最怕吃藥了,怎麼辦?”眼睛盯着那碗藥,就象是盯着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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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蜜餞,這樣,就不苦了。”他說着,那隻背在身後的手突的往前一遞,立刻的,他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瓶子,瓶子裏都是蜜餞,即使沒吃她也感覺到了那份甜意,兩樣東西,一個苦一個甜。

他倒是準備的挺周道的,“來,喝吧,這樣結石才能排出來,乖。”

碗送到了她的脣邊,苦苦的味道縈繞在鼻端,她是真的不想喝。

忽而,她笑了。

既然不想喝,那便不喝。

不着痕跡的不喝……

呵呵,他可以騙她,她就可以陪着他演一場戲。

脣啓,手已經接過了他手中的藥碗,碗沿貼在脣上,她閉上了眼睛,一碗藥瞬間就如水一樣的灌入了口中,那速度是那樣的快,可是,隨即的,藥還沒有嚥下,她就一嘔,然後,那藥汁刷的就盡數的都嘔了出來,而且,一點也沒浪費,噴了沙逸軒一頭一臉。

“咳……咳……”她咳了起來,似乎是被藥給嗆到了。

這戲,演得格外的逼真,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她以爲沙逸軒一定會怒了,因爲,他現在滿頭都是藥汁的味道,可是沒有,他居然一伸手就落在了她的背上,輕輕的拍着,“你喝急了,我再去重新熱一碗,這次慢點喝,就不會吐了。”

由頭至尾,他都沒有去抹一下他臉上的藥汁,甚至於不在意那些藥汁沿着他的臉頰不住的滴落。

“不要,我不要喝了,好苦,嗚嗚,從小我就最怕吃中藥了,所以我媽媽都是給我吃西藥,那樣就不會吐了。”

拍着她背的手忽的一停,“是呀,吃西藥也好,不過,西藥沒有中藥來得治本,不然,就中藥和西藥一起吃吧,怎麼樣?”

她寧願她剛剛什麼也沒說,以爲可以不吃中藥了,結果,不但要吃,還要再加上西藥,“你去洗個澡吧,不然,渾身都是藥味。”

“沒事,等你喝了藥我再去洗,我去熱藥了。”

他真的去了。

還是沒有擦他臉上她吐的藥汁。

千晴的眉頭越來越皺了,她到底要怎麼樣對他呢?

糾結,極端的糾結。

一會兒的功夫,藥就熱好了,這年頭,選擇也可以多樣化,可以是微波爐熱,也可以放在小鍋里加熱。

熱好了又拿到了她面前,瞧他的樣子,她若是不喝下去,他就會一直一直的給她熱下去。

嘆息了一聲,她真的沒轍了,手一推,“離我遠點,不然,我又吐你身上了。”

“沒事,你喝吧。”

閉着眼睛,千晴一口氣的喝了,因爲,她知道她若是不喝,沙逸軒就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她。

吃好了藥,他拿起溼巾擦了擦她的脣角,再喂她吃了一顆蜜餞,那甜味慢慢的化解了她口中的苦澀,見她吃完,他輕聲道:“早些睡吧,你現在是病人,腎裏的結石雖然不是大病,但對腎多少是有些壞影響的。”說着,他一傾身就抱起了她,頭又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聽着他的心跳,想到他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要她替沙家傳宗接代,心裏就不免有些悲涼。

一步步,他抱着她走進了臥室。

“洗個澡吧。”腳踢開門,進去後他並沒有關門,偌大的別墅裏只有她和他,所以,他根本不怕會突然進來什麼人,說實話,她跟他除了鐘點工來打掃房間的時間,他們是純粹的二人世界。

放走了唯一,她也把自己徹底的交給了沙逸軒,卻似乎是錯了。

“嗯。”她輕應,身子還是慵懶的靠着她。

可,沙逸軒並未放她下去,而是抱着她徑直的走進浴室。

門開,昏暗的光線中,他已經抱着她走了進去。

她心一慌,“我自己洗。”

“瞧你懶懶的,我幫你洗,放心,我答應你,今晚上不要你,這樣總行了吧?”

“可……”可她不習慣他一個大男人給他洗澡,想到那條短信,她看着他的眼睛裏都是敵意。

“沒什麼可是的,聽話,我給你洗,很快就洗好了。”他說着,已經開始解着她的睡衣帶子了,輕輕一解,因着是在自己的家裏,所以,睡衣裏只除了一條小底褲以外,她什麼也沒穿。

微涼的空氣襲上肌膚,她的臉已經落在了男人的眼裏,他的身上滿滿都是藥液的味道,他卻不管,只替她解了睡衣,這纔將她放進已經放好水的浴缸裏,水溫剛剛好,顯然才放了沒多久,她心一震,纔想起她吃麪的時候他好象是上了一次樓。

竟是,這麼的體貼嗎?

可目的呢?

她靜靜的坐着,一動也不敢亂動。

更不敢,有任何的反應。

終於,在無盡的煎熬中,他替她洗好了,“等我,我衝一下就好。”放下她的身體,他站在了浴缸外的淋浴頭下,移身前卻擰開了浴缸裏的水龍頭,“有點冷了,加點熱水。”

呵呵,連這個,他都是這麼的細心。

真的,真的,她越來越猜不透看不透他了。

他好象對她特別的好,可是,目的呢?

只是爲了要她替沙家生一個孩子。

她生過了呀,就是一一,可一一,卻丟了。

想到一一,那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他的影子飄在浴室的玻璃上,不住的晃動着,兩三分鐘就洗好了,渾身洋溢着一股子濃濃的男人味,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幾不可察的淡香

,還有一份連她也形容不出的味道,那是獨屬於他的。

隨意的擦了擦身體,他晃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在他的手伸到水裏要撈起她的時候,她的手指撫上了那其中的一處,她記得他說過那道疤是他從前跟人玩過家家時,被那個新娘子弄傷的,“是薔薇嗎?”她也記得他說過他只玩過兩次過家家,而與她,是第二次。

卻成了真,她成了他的妻子。

“嗯。”他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抱着她大步的走出浴室,手中的浴巾已經裹住了她的身體,他在擦拭着。

放她在牀上,他打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小瓶瓶,擰開蓋子,然後扯下了她身上的浴巾,她靜靜的躺在那裏,由着他的手分開了她的兩腿,由着他細緻的爲她上了藥,她笑了,笑在臥室柔和的光線下,“其實,不是她。”

“嗯?”

“是我呀,笨蛋。”她也捅過他一刀的,那時,是爲了唯一,她以爲唯一是他殺的呢,結果,根本不是。

“忘了。”他低應了兩字。

“痛嗎?”手繼續的撫向他胸口的那道疤,她記得清清楚楚,她手中匕首落下去的位置就是那裏。

“過去那麼久了,真忘了,早就不痛了。”

“我那時真不好,還以爲是你殺了唯一,可你瞧,唯一現在居然活着呢,所以,我傷了你是做了一件極蠢蠢的事情,軒,以後,我們兩個人不管有什麼事都說出來而不隱瞞,好不好?不然,說不定又會惹起什麼誤會了。”他躺在了她的身旁,她的手指還在那道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

她希望他能對她說實話,那麼,她此刻也就不必那麼糾結了。

可,他還是沒說,“嗯,我會的,你也要告訴我喲,不許把心事藏起來。”

心,恍惚的一痛,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只回答了他三個字:“我睡了。”

再不想,與他多說什麼了。

她的心,真的累了。

腰上一重,男人便環住了她的腰,卻再沒有其它的動作,很快的,身旁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那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一直在做夢,夢見爸爸和媽媽跳樓時的畫面,是那麼的血腥,那麼的殘忍。

“啊……不要……媽媽不要……”她狂亂的喊着,眼睜睜的看着媽媽的身體墜入到十幾層樓的樓下,聽不到那落地的“嘭嘭”聲,可,她卻可以感覺到媽媽落地時她身體上所承受的痛楚,那需要多大的勇氣纔敢跳下去呀。

“千晴,千晴,你醒醒。”有人,一直在搖着她的肩膀,喊她醒來。

那力道讓她終於擺脫了夢魘,悠悠的睜開眼睛,一雙焦慮的黑眸正灼灼的看着她,“千晴,你做夢了,是不是?”

她點點頭,“我夢見我媽跳樓的場面了,沙逸軒,我媽她臨終時有沒有說過什麼?”只記得她跟沙逸軒的婚禮上媽媽給過她的祝福,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媽媽,那之後,傳來的就是她墜樓的噩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