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4章 歸心

發佈時間: 2023-01-07 16:3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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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陳嬸的話卻又讓他不由得不信。

那兩個暗影呢,就不知道阻止人帶着如沁離開嗎?

心裏不住的狂跳,真怕如沁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她與孩子怎麼辦?

“陳嬸,他們說要去哪裏了嗎?”

“哦,沁丫頭好象留了一張字條要給你的,老頭子,你拿出來給他們。”她向着門外喊道,可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輕展軒根本就沒有發現陳叔的影子。

“陳叔好象不在,他出去了吧。”

“不會的,他一定就在這附近,我那老頭子不論到哪兒都會預先告訴我的,只要他沒說,那就證明他沒有離開。”

輕展軒隨手一揮,身後的暗影已會意領命前去搜尋了。既然有如沁的字條在這裏,那麼他怎麼也要看過了才能離開,否則只更加放心不下了。

就站在屋子裏,甚至不想坐一下,只想找到那張字條就迅速的離開,此時找到如沁纔是最重要的,否則他的心只七上八下的,直覺要發生了什麼一樣。

沁兒,你會沒事的。

暗影悄悄的迴轉了回來,俯首卻沒有出聲,那沉重的表情讓輕展軒知道必是發生了什麼,而那消息似乎是不想讓陳嬸聽見了。

他會意的退出了屋子,院子中,暗影急忙相告,“稟王爺,陳叔已經死了。”

“在哪裏?”輕展軒只覺頭上的青筋亂跳,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間就暴死了呢?難道與自己帶了如沁來此處有關係嗎?

心下不覺有些愧疚,“快帶我去。”

“回稟王爺,就在這後院子裏。”

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後院,雞鴨亂走,一遍凌亂中輕展軒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陳叔,俯身探向他的鼻息,早已斷氣了,這麼冷的天讓他的身子也早已是冰涼了,心裏“咯噔咯噔”的狂跳,不知道屋子裏的陳嬸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兩個相依爲命的老人家,他突然就不忍了,陳叔必是因着自己與如沁才遭了滅頂之災。

“搜一搜他身上可有字條。”如沁的字條他必須要找到,找到了他才知道她被何人所帶走又去向了何處,似乎並不是甄陶帶走那麼簡單。

暗影得令迅速的翻將過去,果不其然在陳叔的袖籠裏發現了一張字條。

軒,甄陶來消息說母后病了,所以我便與來人和兩個暗影先行趕回去了,你若與歐陽回來就速回皇城吧,母后她很想念你。

匆匆看完,那雖是如沁的親筆,可是他的心還是已亂成了一團,他不信只是這麼簡單,母后的身體一向不好,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早就知道也早已習慣,可是如沁她竟然信以爲真了。

然而更奇怪的卻是陳叔,爲何他又被人置於死地呢,繼續的檢查着他身上的每一處卻無法看出他的死因,身後的歐陽永君道,“大哥,我來吧。”

讀過了天山醫經後讓歐陽永君早已將醫理融會貫通,只與如沁不相上下,更有多年的經驗可供參考,仔細的審查着陳叔的死因,從頭到腳,一寸也不放過,最後他終於在他的胸口處發現了一枚極細小的銀針,倘若不是他眼尖,那枚已沒入皮肉的銀針根本讓人無法看出來,沒有血跡,但卻是這枚銀針讓他死於非命。

手掌用力擊出了那枚銀針,輕展軒與歐陽永君一起查看着那白燦燦的銀針,“二弟,可猜出了這是何人所爲?”

歐陽永君搖搖頭,“這奇妙的奪命銀針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江湖上也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一種針,大哥,來者不善呀。”如果不是他細心,他們甚至連陳叔的死因也查不出來,只會以爲他是猝死而非他殺呢,那個殺人者只隱藏的太過於精密了,卻不想還是被歐陽永君發現了。

猜不出那兇手殺害陳叔的目的,但是他卻不能坐之不理,“銀針收起來,必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留人厚葬了陳叔,迴轉屋子裏時,他已決定帶了陳嬸離開,必竟這是荒山野嶺之地,把一個看不見的老人家留在這裏,輕展軒怎麼也不能放心,事情因他而起,他必會負責任。

“陳嬸,陳叔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早起吃過了飯就去院子裏了,我聽得清楚,門開開關關了好幾回呢。”

輕展軒頓時一怔,通常眼睛不好的人聽力都是出奇的好。

閃閃眼睛,示意手下繼續去搜,說不定那外屋裏還有什麼線索呢。

“陳嬸,我想帶着你們兩位老人家去我府上住些日子,也享享清福。”不敢說出陳叔已死的消息,只怕陳嬸會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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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必麻煩了,從前甄陶也請我去京城呢,我與老頭子也沒有去,這山裏呆得習慣了,哪裏也沒有這裏親呀。”陳嬸推拖了,卻也讓輕展軒爲了難。

“陳嬸,陳叔已經先行出發了。你們到了京城就能看到甄陶了,這豈不是好,到了之後倘若你們住不習慣,那便再回來。”第一次這麼耐心的哄着一位老人家,想想她對如沁的好他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這老頭子走了也不說一聲。”顯然她也有些覺得不對了,可是陳叔的事輕展軒就是決定不想告知陳嬸,騙過一時是一時吧,他只是善意的欺騙,他不想讓陳嬸傷心。

“對了,如沁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三天了,你們離開沒兩天就有人來接她離開了。”

心裏又是一團的迷亂,如沁是三天前就走了,可是陳叔卻是今日才被殺的,這關聯似乎有些奇怪了一些,難道那殺人者也是算好了他要回來這裏所以才動手的嗎?似乎是如此,似乎是怕他再次見到活着的陳叔吧,可是……

“王爺。”一個暗影將一塊小小的布條送到了輕展軒的手上。

仔細打量着,手指觸到那布條上時,一種柔滑的觸感讓他頓時就驚住了,那布料並不是尋常百姓家所得,那似乎是西楚皇宮裏很稀有的一種布料,一年也才得那麼幾匹,嬪妃們不夠等次的根本就分不到。

難道陳叔的死是宮裏人所爲?

一個老人家,又何苦要下殺着呢。

幫着陳嬸收拾了一應的細軟,其實那一些帶着也沒什麼用,逍遙王府裏應有盡有,根本就不會少了陳嬸的吃穿用度,可是輕展軒卻極尊重老人家的意思,幾個包裹分發給幾個暗影,然後由着一個暗影將陳嬸負在了背上,一行人便向西楚的地界而去。

一路所經之處,東齊與西楚的大軍早已撤去,百姓安居樂業,再也遇不到四處逃荒的難民了。

東齊的百姓在宣揚着那個神祕的兵馬大元帥的功德,因爲她阻止了一場戰爭,歐陽永君與輕展軒聽到時只一笑置之,誰也猜不到那是一個調皮的小女子所開的一場大玩笑,幸虧收得及時,否則只怕會讓東齊與西楚損失慘重,而無相笑的開懷了。

到了邊域之地,兩方人馬早已各自回朝,因着歐陽拓的下令,東齊與西楚的邊域早已是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集市是買賣公平熱鬧,再也沒有了往昔的紛爭,想不到歐陽拓的速度竟是這樣的快,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就將東齊與西楚的仇怨消彌在了百姓之間,其實百姓才最是無辜的,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大哥,我父皇看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與西楚百年修好了。”

“唉,真想不到我相鄰三國中最具野心的居然是無相。”嘆息着,真怕沁兒的養父也參與了那一切的謀劃,那麼將來倘若如沁面對了這些,又讓她情以何堪呢。

更有,寧風是如何得到如沁這個女兒的呢,這一切他早晚都要查清楚,事關無相的都需小心行事,幸好他一直派着李將軍鎮守在西楚與無相的邊域,倘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李將軍必會告知於他。

陳叔陳嬸屋子裏發現的那一小塊布料一直讓他驚魂不定,真怕如沁回到西楚皇城被母后宣入皇宮而被人算計了。

那皇宮的女人們個個都是心狠手辣,想想皇兄那麼多的女人,卻奇怪的居然沒有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孩子,這本身就是一場陰謀,否則怎麼會這般的巧。

可是這些,他一個王爺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女人間的爭鬥是一場沒有銷煙的戰爭,卻端的是比戰爭還更加的慘烈無雙。

然而如沁並非宮中的女子呀,她只是他輕展軒的逍遙王妃而已,又是何人要算計於她呢。

那布條還是讓他不住的眼皮跳着,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如沁比他們先走了三天,本以爲自己緊趕慢趕的必會追上她,可是因着陳嬸的關係,他還是不能走得太快,白日裏趕路夜裏便也只能隨意找了客棧住下休息了,再急也急不過這一兩天,倘若要出事也便早也就出了。

歸心似箭,只恨不得立刻就到了京城。

這一日,一行人終於近了京城,官路上的人跡也漸漸多了起來,人來人往,只如從前一樣的繁華熱鬧,似乎京城裏並未發生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