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9章 虛無

發佈時間: 2023-01-07 16:3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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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才落,那一乘小轎也剛好經過他的身邊,一縷胭脂香悄至,輕展軒只覺頸上有絲軟的綢布滑過,回首時,正是轎中女子嬌笑着望向他,那水靈靈的眸子裏寫着的是他曾經熟悉的那抹霸道的佔有欲,“小女子也謝過公子搭救了。”嬌滴滴的聲音隨着轎身向前淡去,可是那依然轉首的眸子還是緊緊的盯着他。

是她,沒錯,就是她。

雖然還罩着那一條若有若無的面紗,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是誰也無法替代的,是佔有,是渲泄,是一份任誰也讀不懂的淡淡虛無。

是的,那眸子裏可以矛盾的將佔有欲與虛無集合在一起,讓你迷惑,也讓你困擾在她無邊的笑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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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展軒怔住了。

她認出了自己嗎?

此時,他纔想到,雖然他的衣着已極爲普通,可是卻只是簡單的易了容,如果細看還是能看出他未易容之前的容貌的。

不敢出聲,生怕一出聲的聲音就更加的暴露了自己。

輕輕頷首,表示他已知曉,轉身便迅速的向着夜色中走去。

“公子,可否到寒舍一敘。”女子突然向着他的背影喊道。

彷彿當年自己被人騙進了宰相府一樣,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公子,奴家只是要略表謝意罷了。”輕輕柔柔的語聲透過夜色傳達到他的耳中,又是挑起了他的好奇心,其實他真的很想去,因爲這一見或許有可能讓他查到當年的線索。

她與慕容峯的雙雙失蹤便說明了一切,其實自己從來也沒有相信過年輕貌美的玉青公主會沒了。

那是假的,是東齊爲了掩蓋什麼而散佈的假的消息。

可是真讓自己再面對她,只想一想當年她與慕容峯的手段輕展軒還是心有餘悸。

這樣的暗夜,她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迷,讓人不得不防。

可是她無害的笑容卻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又悄悄的卸下心防,卻絕對不是他,不可以,這個女人是他一輩子都要小心的女人,因爲她他失去了婉柔,卻不能再因爲她讓自己失去如沁了。

經歷了許多,再番單純的心也不再單純,何況他是西楚的逍逍王。

女子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樣,再不相邀,只鬆手放下了轎簾子,轉眼,那小小的轎子就向着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輕展軒並未回頭,眼角的餘光讓他已注意到了一切,可是此時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許那女子只是猜測着他的身份罷了,只要她不確定的知道自己就是輕展軒,那麼他在暗處行動查探一切才更加的妥當。

這一回,他不要在明,他必要在暗。

只要洗刷了自己當年的冤屈,自己與如沁纔會幸福的在一起。

這是一個執念,更是他的執着。

街角轉個彎,輕展軒便急奔那暗處走去,街角里他迅速的向暗影們下達了命令,“追上那小轎,務必要查到那個女人的住處與來歷,查到了就到小客棧裏聚集。”不走了,那類似玉青的女子已挑起了他無邊的好奇心。

暗影立刻散去,分頭行動,而他則是漫無目的的走在街路上,有些對如沁的思念與擔憂,也有着一份彷彿即將知曉一切的期待。

有一種感覺,透過剛剛那轎中的女子,他必會知曉一切,玉青便是那把開啓他與東齊這間恩怨的鑰匙。

慢慢的踱回到小客棧時,客房裏悄然面對着眼前的燭光,那光影中飄忽而過的就只是如沁的容顏,爲了她他一定要查到當年那一場血案的主使者,那人,害他至深,深到讓他恨之入骨。

夜裏的喧鬧慢慢褪去,暗形居然走了許久都不曾回來,時間越來越慢,慢得讓他再也無法坐住,必是出事了。

他的暗影,那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呀。

輕展軒蹭的站起來,再也等不下去,只迅速的再一次的改了面容,雖然他的身材還是如初,他的氣度和聲音也還是如初,但是能騙過一時是一時。

轉回到那街路上的時候,人已稀少,很久才見到一個人影,卻哪裏還有那乘小轎的蹤影。

便從那街角開始,輕展軒小心翼翼的沿着一個暗影一路而行留下的記號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街道。

漸漸的,周遭又響起了喧鬧,想不到那小轎子的方向竟然是東齊皇城最有名的青樓技館水香閣。

他遲疑的站在門外,怎麼也不相信那會是玉青公主的落腳點,難道自己認錯了人,那女子她只是一個與玉青公主相象的女子嗎?

可是暗影們卻又爲何離奇的失蹤了?

武鬥與毒,想要奈何他們似乎沒有那麼容易的。

看來是遇到行家了,而且是極陰險的行家,只讓人防不勝防。

皺皺眉,他的暗影全軍覆沒,那麼自己便更加要小心翼翼了。

記號到了水香樓外的院牆上便再也沒有了。

大刺刺的邁步走了進去,沒有拘謹也沒有做作,即來之則安之,只要那女子她就在此處,那麼就不怕她露不出蛛絲馬跡來。

倨傲的踏過那道高高的門檻時,早有管事的嬤嬤迎了過來,“這位爺,是要包房還是聽曲呢?”妹笑橫生間讓輕展軒想起了柳絮,那一個女子爲了阿羣而跟了自己,可是她的心太大太野,留她在風月樓裏不知是對是錯,卻是可以慢慢的磨去她一身的驕傲,讓她不再以爲這世上便只有她才能擾亂他的心,其實除了婉柔和沁兒誰也沒有真正的進駐過他的心裏,寶柔兒是,柳絮亦是。

她是阿羣喜歡的女人,也是爲了阿羣她才委身於自己,如今阿羣已貴爲東齊國的皇子,那麼柳絮與阿羣之間的故事又將會如何呢?

他能做的就是放了她的自由,那七魂散早已可解,沁兒出手,一切都成爲了可能。

“我要這水香閣的頭牌,先聽曲,然後……”一聲低笑,那意思已讓嬤嬤頓時就清楚了,只望着他的手在等待着那嘩嘩譁大把擲過來的銀票。

甩手一掏,一疊銀票轉瞬就落在了桌子上,“夠不夠?”

“夠了夠了。”嬤嬤笑逐顏開的望着那桌子上價值一百兩的銀票,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不用數她也知道少說也有幾十張,那最少是幾千兩的銀子呢,她肥白的手一探就要拿起。

“等等……”輕展軒低笑一聲,“看過了姑娘再拿走也不遲。”他只要玉青,其它的女子他皆不要,他不信玉青可以認出來他現在這張陌生的面孔,不信她會知道他就是他輕展軒。

“哎喲,這位爺難道是信不過我嗎?你放心,保準讓爺滿意而歸。”滿臉的笑恭敬的其實卻是那桌子上的銀票,輕展軒比誰都清楚,這裏只認錢不認人,眸光輕掃間他的暗影連個影子也沒有。

“那這位爺便去樓上的雅間坐吧,我們家的姑娘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見的,這大廳裏着實是亂了些。”嬤嬤的話有意無意的擡高了輕展軒的尊貴,給他的臉上抹金也給了她們姑娘的臉上抹金了。

閃閃眼睛,不知道這嬤嬤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帶路吧。”這水青閣他可是頭回來,既不熟悉而且還很有可能藏着那欲要暗殺自己的人,每走一步都是驚險,可是爲了他曾經的冤屈他卻不得不穩穩的走過每一個階梯。

泛着香的雅間裏,一壺清茶飄着淡淡的香,他拿起茶杯,狀似碰了碰脣,其實那茶他一口也未喝下,今日的他必須要小心行事,這裏處處都透着詭異,凡事只要與當年的事情攪在了一起就只有詭異了。

一個姑娘一個姑娘的換過,卻皆是他陌生的不認識的姑娘,不住的搖頭,不甚滿意,嬤嬤的那張臉也越來越沒了耐心,每一回都是努力的看着他桌子上的銀票,這才繼續打起精神來叫着下一位姑娘。

然而嬤嬤最後終於妥協了,爲了那桌子上的銀票爲了她的金主她叫遍所有可以叫到的姑娘,換來的卻都是輕展軒的挑眉拒絕,“這位爺看來是找人的吧,我這水香閣裏八成是沒有你要找的那位姑娘了。”嘆口氣依然還看着那疊銀票流口水,可是金主不撒手,她也不敢亂來,這大千世界誰也不知誰是什麼人物,倘若得罪了大人物,她這水香閣吃不了兜着走,多年的經驗還是讓她忍了又忍,氣度不凡者她只和氣生財。

手指不住的在桌子上敲着,一副*不羈的神情讓每一個被退回去的女子皆是哀怨的瞟着他的方向,傍上這樣一個男人那是福份,錯過了就只有可惜了。

“這些女人都不夠美,我想要個傾城傾國的絕色,只要侍候的大爺我爽了,這銀票我再加一倍。”脣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風流中但叫那躲在暗處的女子皆是流了一下巴的口水。

這男人不止多金,更帥還風流,必是可以讓人銷魂一夜的主兒,可惜,他的眼光也太高了些吧。

嬤嬤搖搖頭,嘆息了,最美的都給他見過了,還不滿意她真的沒轍了,剛要出口,一旁的一個小丫頭道,“嬤嬤,玉姑娘還沒有來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