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2章 肅殺

發佈時間: 2023-01-07 16: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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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陶終於挺不住的去睡了,門前兩個守衛盡職的守着。

可是,突然間一道暗影在風雪中飄然而至,甚至在兩個守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兩指輕點,門前便再也無人阻攔了。

簾子開,人影輕輕一閃而飄落在牀前,手中的匕首在燭光中閃亮,卻在遞出的剎那,一道清亮的眸子緊緊的盯住了牀沿邊那張沉睡的容顏,久久久久……

望着如沁,望着牀上的那一個男人,匕首終於緩緩的落下來,輕輕的拂動中如沁依然還在沉睡着。

驚醒的卻是牀上的男人,昏迷中的輕展軒只覺有一雙如注的眼睛在緊緊的盯視着自己,那不似沁兒的溫柔,可是那眼神卻是給他震撼,他是誰?

肅殺,他是帶着殺氣而來,卻又爲何變成了一抹凝注,雖然他還沒有徹底的醒來,但是多年來行走江湖的感覺告訴他:來者不善。

努力的要睜開眼睛,想要知道牀前的人影到底是誰,他的沁兒不可以有危險,早已感受到了如沁的氣息,他知道她始終都在自己的身邊。

胸口很痛很痛,痛得讓他眉頭也擰成了結,慢慢的他的眼睛終於咪成了一條縫,眼前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面前,黑色的面巾蓋住了他的臉,可是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卻是在燭光中閃亮,眼角的餘光是如沁靜靜的睡在牀沿上,自己傷了,在受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傷到了胸前,能活着就是他命大了。

那匕首卻奇怪的落下了,似乎是不忍下手,那肅殺的氣息也在慢慢的消退,是爲着沁兒嗎?因爲那黑衣人的眼眸再看向如沁的時候似乎是更多的柔和。

爲什麼?

他突然間就有些氣悶了,然而他絕對不是歐陽永君,他是陌生的,陌生的讓他甚至猜不出來他是誰?

終於還是沒有完全的睜開眼睛,此時的他完全處於弱勢,受了傷的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對手,幸虧剛剛自己悄咪開眼的那一剎那他專注的就只有如沁,否則那後果只不堪設想。

不會,他不會傷害如沁,甚至還因爲如沁而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想要知道爲什麼,他卻不能問。

空氣裏是藥的氣息,那是如沁熬給他的藥,他知道他喝了好多好多,否則他不會醒來的,手中暖暖的,那是如沁的手,攥在他的大手中,她的小巧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惜,這樣的時候,真不知道醒來是禍是福。

突然間胸口一痛,讓他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手指也下意識的動了動,牀沿邊如沁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痛意,居然慢慢的甦醒過來……

心,已大駭……

那黑衣人依然還在注視着如沁的容顏,彷彿她已是他口中的一塊肉,隨時可以咀嚼吞嚥。

然而他卻無法制止,無法制止她的醒來。

手指繼續用力,似在警告她此時的危險,此時,說話了就暴露了他的一切。

迷糊的睜開眼睛,如沁望着牀上的輕展軒,眸中是溫柔是牽絆,她守着他又是一夜,爲着他的安危也爲着等待他的醒來,依着她的算定,今夜該是他醒來的時候了,可是他還在沉睡着,只是那雙眼似乎沒有早先閉得那麼的嚴實了。

心裏驚喜,正欲探向他的脈搏,卻猛然發現男人的被子上一道人影清晰的顯現着,倏然回首,卻是心一悸,一身黑衣的刺客手中那匕首閃亮着刺眼,急忙起身,就護在牀前,“你是誰,你不可以殺他。”這黑衣人必是爲着輕展軒而來,他的目的是要殺了輕展軒嗎?

一雙清亮的眼睛閃閃的望着如沁,似乎是現出了笑意,那匕首也當着如沁的面緩緩的插入腰間,他擡步走到如沁的身前,一股淡淡的末利花香的味道送到了如沁的鼻端,那若有若無的香氣讓如沁駭然,“你……你也是女人?”

女子的眸角綻出笑意,手指卻慢慢的拂上了如沁的面頰,那冰冷的指腹細細的描驀着如沁的臉型,是好奇更象是無法相信一樣。

彎身,後退,如沁想要避開這女子的撫觸,卻是讓自己更加的貼向牀上的輕展軒,可是那每一下的貼近都在讓她害怕,害怕自己突然間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而躺倒在男人的身上,那麼她第一時間觸到的就是輕展軒的傷口,曾經她也中過刀,她知道那刀口的疼痛的厲害。

強忍着,身體的重心卻在不住的轉移。

突然間就有些氣惱,氣惱這女人的無理,擡手就要揮開她的手,卻不想那女子砰然一擋,讓她不但沒有推開女子,反而因着那女子的力道而不由自主的向着牀上倒去。

“嘭……”她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沁兒……”低叫,是男人因痛意而清晰的聲音響在耳邊,原來輕展軒已醒了。

急忙扶着牀沿艱難的站了起來,這一回她眼神凌厲的望着的卻不是那女子而是輕展軒了,明明醒了,還要任由她被別人欺負,而無半點的反應,毫不猶疑的一拳捶下,“醒也還裝睡。”

男人吃痛,疵牙咧嘴的望着她,再一努嘴,如沁方纔想到已側到一邊的那個女人,“你是誰?”似乎她已對自己無害,讓她也不由就大了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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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擡手正要探向自己面上的黑色面巾,突然間帳篷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然後是低低的私語,腳步聲便更迅速的向着輕展軒的大帳而來。

女子眨眨眼,示意如沁噤聲,居然完全的就相信瞭如沁,居然就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了如沁的手中,一彎腰她居然就躲進了牀底下。

如沁怔住了,迷糊了,這是什麼樣的情形,她醒來見到她時的第一眼就是她手中的那一把匕首,亮亮的讓她驚心,要放過她嗎?

似乎不該,剛剛她還欺負了自己,剛剛還因爲她而讓輕展軒受了痛。

可是她閃着眼睛的模樣就是張揚的晃在她的眼前。

門簾開了,一道人影閃進來,“是否有人進來?”一道男聲焦慮的望着如沁望着牀上的輕展軒,一雙眼睛也順勢凌厲的掃過整個帳篷。

“有……”輕展軒脫口而出的瞬間如沁已狠狠的捏了捏他的手背,“沒有,什麼人也沒有。”無害的笑容,牀底下那個女人徹底的下對了賭注,如沁果居然就放過了她。

氣惱,卻因着如沁臉上的笑容而消散,輕展軒真想一巴掌把她拍醒,倘若來人走了,那女子再拿出匕首要殺他殺她又該如何?

可是當如沁繼續緊緊握住他的大手的時候,那輕柔的感覺甚至讓他忘記了生死,她的選擇,他便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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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沒有人來過。”

門前的男子失望了,牀下的女子卻綻開了一抹如花般的笑靨,卻只是笑給了那牀下的暗黑,其實,浪費了呢。

“軒弟,你好些了吧。”輕展風從門邊走到牀前關切的問道。

“沒事了。”其實他胸口還很痛,而且臉色也還是不好。

“見到你醒了就好,這兩天戰事頻繁,剛剛象是有刺客到了你這個方向,門口的守衛也被點了穴道,所以凡事要小心,甄陶呢,交待他夜裏斷不可以離開這裏的。”輕展風不放心的一邊說一邊四處望去,顯然他還是懷疑那刺客的去處。

“嗯,我知道了。”輕展軒顯然已經有些後悔了,這刺客已驚動了皇兄,必是與東齊有關,可是如沁捏着他的手緊緊的,讓他終於還是沒有說出牀底那女人的存在。

輕展風又向如沁道,“軒弟即已醒了,你也該好好的休息一下,這兩天你也辛苦了,不如我派人在這旁邊再搭一個帳篷如何?”輕展風已知道寶柔兒的到來,而且寶柔兒還佔用瞭如沁的小帳篷。

輕展軒迷惑的望望如沁再望望輕展風,“不是有住處嗎?”

“哦,寶柔兒來了,她住在了那裏。”唯恐天下不亂般,輕展風居然一口氣的都說了出來。

“那沁兒就住在我這裏吧,着人再安一個牀在那火爐邊就好。”輕展軒想也未想的說道,顯然對於寶柔兒的來到他也頗感意外。

“好,就這麼辦,軒弟好好的將養身子,我先出去了。”

“皇上慢走。”如沁也不留他,牀底下還有一個人呢,心裏猜想着那女人必是與輕展風有什麼關聯,否則輕展風何以親自的來搜尋她呢。

終於,帳篷裏又恢復了安靜,門外輕展風離去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如沁向着牀底喊道,“出來吧。”

女子飛身一躍,立刻就從牀底飛了出來,挺身立在牀前,那個黑色的面巾依然還掛在臉上,“逍遙王妃,謝了。”說着竟然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女子一怔,只站住不動。

“你是誰?”這女子親切的讓如沁只想幫她,可是幫了她卻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似乎有些不公平。

女子倏然轉身,眸角依然含笑,“其實我也想要知道你是誰?”

“沁兒是我的王妃。”輕展軒挑眉回道,此時的他近似乎無賴,那休書的事暫且擱到一邊,如沁救了他一命就說明她的心裏還有他,這一回他斷不會再對她放手了。